祝畢桐告訴二人,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就經常夢到同一個地方,黑漆漆的夢中,一排排老舊木房,暗紅色的燈籠,看的好不熟悉。每每在此,恍惚間一個聲音兀自耳邊盤旋,似乎在叫喚著自己名字,那聲音悠遠空靈,多少次祝畢桐便是猛然驚醒,卻已然是冷汗淋漓。
直到來到檔案館後不久,一次偶然的機會翻閱到了關於古漠爾鎮的圖片,祝畢桐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夢裏所見情景與古漠爾鎮圖片居然是如出一轍!
當下,祝畢桐暗下了決心,找個機會定是要去漠爾走上一遭,隻是由於年代久遠,那漠爾鎮已是難以尋覓,不得已,祝畢桐又是查閱了大量文獻,總算是有了點眉目。
這回過來當真還算順利,幾乎出了意料之外。隻這時,林榆秋便是插嘴道:“對了,師兄,你還沒告訴我你去了哪裏啊剛才?”
祝畢桐望了望榆秋,便是說起,原來就在二人剛到這鎮裏時,恍惚間,他又似乎聽到了那聲悠遠空靈的聲音,不知怎地,便是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二人聽罷果是大為詫異,須臾,陸兆生便是微微頷首,“如此看來,你當真與這漠爾有著不解之緣了,你剛才說的那聲音,我委實不曾聽過,想來你那師弟也是如此,真不知道是禍是福啊?!”
說話間,三人已嘮叨了好半天,陸兆生自是有些疲倦,眼皮幾乎要耷拉下來,可把祝畢桐兩人看的心下一驚,渾忘了這位陸先生已是兩天未曾進食,若不是那壺水撐著一會,恐怕早已是昏迷不醒了。
當下,祝畢桐就招呼起榆秋上去看看,若是幸運的話,這會兒狼群應該是退了吧,門外背包裏倒還有些餅幹,隻是不知有沒讓這幫牲畜給糟蹋掉。
不多時,榆秋很快就回來了,見著祝畢桐就是一陣急切說道:“師兄,狼,狼……”
還沒走?!祝畢桐陡然就是一驚,此刻林榆秋臉上寫滿了驚恐,看來這回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料榆秋卻是連連擺手,口裏好是結巴結巴,“不,不是,師兄,狼,狼全死,死了……”
祝畢桐便是一愣,隨即就是細問起來,良久才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方才林榆秋上去後不久,四下倒是沒了那狼群的聲音,他剛暗自慶幸,不料卻是瞄到了一幕恐怖的場景!
原本凶殘成性的十幾頭狼此刻已是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動也不動,此時皎月已然悄悄升起,屋裏屋外倒是照的亮了不少。
林榆秋戰戰兢兢走了過去,隻一看,便是驚悚萬分,任他想破了天也不曾料到,這些個野狼竟是齊刷刷讓人用玻璃給割了喉,已是死的透了。
祝畢桐聽罷就是一驚,當下讓榆秋照料下陸兆生,自個兒一個轉身獨自上去,果然一出洞口,便是倒吸一口涼氣,榆秋說的沒錯,就這功夫,狼群竟是全死的幹幹淨淨。
再瞧那些個傷口,全是讓玻璃給紮中了咽喉,玻璃渣子碎的一地,混在血泊裏,端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誰有這麼大能耐居然片刻間就誅殺了群狼,祝畢桐想也不敢想象,隻一個轉身到得門外,心下不由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