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翁顯然在一開始便就存了想法,或許他早就料到螺旋體病毒無藥可解,之所以應承下來,怕是早就動了記憶移植的心思。
隻是讓韓冰想不到的是,這回梁雨翁居然更進一步,不僅要植入記憶,甚至連整個人都要完全複製下來,一想到這,韓冰著實大吃一驚。
回想這些年來,別說滅門真凶沒有著落,反而在欣集團裏越陷越深,好幾次,韓冰都想著退出公司,可梁雨翁楞是不答應,他告訴韓冰,欣集團一旦進入,便是永遠無法擺脫,不然下場就是那個女人一樣!
“她到底是誰??”
梁雨翁一聲歎息,許久竟是沉默不語。須臾,緩緩道:“這你就別問了,反正我為你好,你記住便是。”
韓冰搖搖頭,忽而說道:“義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女人名字裏應該有個雪字,該是您心愛之人吧。”
梁雨翁神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
韓冰聽他口氣,顯然言中,不由繼續說道:“義父,你與我有恩,韓冰至死不忘。可這些天來,你處心積慮,將我誑到這欣集團裏,背地裏幹的都是些為人不齒的勾當,我倒要問問,你真的是為我好嗎?!”
梁雨翁聽的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韓冰會突然逼問,隻訝異了會兒,便是仰天大笑,“可笑,真是孩子話,你可曾想過,那些所謂的不齒,對你意味著什麼嗎?!衣食無憂,留學深造,你的身份,你的財富,多少人究其一生也無法得到,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韓冰心頭一震,嘴裏卻說不出的苦澀。
靜謐中,他平靜問道:“如果我執意要走,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梁雨翁見韓冰鐵了心要離他而去,心涼了半截,“不,嵐雪不是我殺的,韓冰,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非你想象之人,這次我之所以派你去亭陽,也是為了徹底了斷和他之間的事,韓冰,你記住,隻要我們解了這病毒之迷,我們便可重獲自由了。”
“他的話,也能信?!”
政客嘴裏的承諾,有時候連一張白紙也不如,但梁雨翁卻不這麼認為。
望著義父的眼神,韓冰百感交集,終於他做出了此生最錯誤的決定,實施特殊治療!
後麵的事不消眠月細說,我多半也是了解了。一切正如梁雨翁所料,整個亭陽就此平靜了下來,隻是,誰也不曾想過,波瀾不驚的水麵下,究竟又是怎樣的一波詭計陰謀呢?!
好歹一切都悄然過去。就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傳進了梁雨翁的耳朵裏。
那個欣集團的幕後老板死了!
梁雨翁不知是高興還是擔憂,他隱約感到一絲惶恐,按理說,這位一直藏在幕後的黑手,此刻的死,對他來說,絕逼是天大好事,這樣一來,所有的秘密都將徹底無人知曉了。
但梁雨翁著實高興不起來,因為在他心裏,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壓在心頭,十幾年來未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