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賀爺爺,應雲凡抱著琴和鐵鏽劍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應雲凡將琴中的利劍取出,插入劍鞘。然後將鐵鏽劍置於琴中。
“聽賀爺爺說來,這把生鏽的劍或許還是一個了不得的寶貝,可要藏好了。”
收拾一番,應雲凡從箱子裏取出兩個長長的布袋,顏色粗藍,十分普通,其上還有幾個補丁,應該是用舊衣服縫製。縫合處針線彎曲,看得出手法比較粗糙。
一看就知道是應雲凡背著母親自己一個人偷偷縫製的,就是為了今日。
應雲凡將大的那個布袋打開,將琴豎著放了進去。
布袋的長度和寬度就剛剛好,完全契合。
應雲凡雙手握住將袋口的繩子,一力一拉,袋口便縮小,隻能看見琴端的蓮花花蕊。
裝好琴,應雲凡便將賀爺爺打算二十歲成年禮送給自己的劍也裝進了另一個布袋。
這個布袋沒有封口,也不知道是為了快速的取出利劍,還是因為舊衣服不夠用。
之後,應雲凡將藏在枕頭邊上的包袱拿出來,挎於肩上。伸手入包袱,從中取出一封書信。
背上裝有琴的布袋,一手握著裝進布袋的長劍,另一手拿著書信便走出了房門。
來到堂屋,應雲凡將書信放在桌上,用水壺壓著書信的一角,以致書信不會被風吹到角落裏。
放下書信,走到堂屋門口,一腳邁出了大門,卻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戀戀不舍的望著自己放下的書信。“老爸!老媽!我一定會衣錦返鄉的!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混出人樣……我……還是會……回來的。”
心中百感交織,雖然舍不得親人、朋友,但是心中想要改變的願望並沒有絲毫的動搖。
窮則變,變則通。
為了改變世世代代窮苦的命運,還不如放手去博。如若能夠有一番成就,不僅能光耀門楣,還是福佑子孫。
喉結上下移動,應雲凡提起了留在堂屋中的腳。
背著古琴和包袱,避開了大道,而是竄入了鮮有人跡的荒野小路。萬一被誰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一定不會讓自己離開,還會找來父母、要是這樣,那就走不成了。
以母親對自己的慈愛,是絕對不會容許孩子出去冒險的。
避開村民的視野,應雲凡已經走出了村子。現在腳下的大道是通往鎮上的官道,雖然平坦、寬闊,但是卻沒什麼人。
這條路,應雲凡也不止走過一回了。沒上學之前,每逢趕集,應雲凡都會跟在母親身後湊熱鬧。看著來來往往的陌生人,應雲凡總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但是,當今天走在這條路上,應雲凡突然覺得這條路是那麼的短,讓人舍不得走到盡頭。應雲凡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以前都是恨不得轉眼就跑到鎮上。
走在官道上,偶爾會有一些車馬往來,沒什麼行人。
在戀戀不舍的心境中,應雲凡居然已經來到了鎮上。鎮口有一座象征性的城樓。
大約七八米寬,三四米高度。城牆中央位置便是城門。其實根本沒有門,隻是一個三米見高的城洞。
這個城牆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觀賞。因為想要進入鎮子,完全可以輕鬆繞過去。
走過城門,腳下便是一條筆直的街道。街道全部都是用鎮子外麵山腳下的青石鋪成,切線分割,紋理無規則且不對稱,倒也有些趣味。
街道兩邊零零散散有幾個買小吃的攤位。想必是因為今日不是趕集的日子,所以沒什麼人出來做買賣。
走在青石路上,看著那幾個零散的小吃攤位,應雲凡口中生津。每次跟著母親趕集,應雲凡都很想吃攤位上買的小吃。但是因為家用拮據,應雲凡一直都隻能看看,過過眼癮。
不知不覺,應雲凡的手已經抓住了自己包袱裏的錢袋。心中猶豫要不要買來嚐嚐。長路漫漫,靠賀爺爺給的錢,也不知道能支撐多少時日。但是肚裏的饞蟲卻一直勸說著應雲凡。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鬥爭,應雲凡的手已經伸入了包袱。應雲凡畢竟也隻是十五歲的孩子,終究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
應雲凡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小吃攤位走去,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眼看著錢袋的一角已經從包袱縫隙裏露了出來,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女子的哭聲。
“嗚嗚嗚……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嗚嗚嗚”
女子的哭聲相當淒慘,惹得應雲凡動了惻隱之心。
有了其他事情的介入,應雲凡最終放棄了貪吃的想法。握劍的手用力,轉身便急衝衝的朝著女子哭聲的方向跑去。
跑到前麵的一個十字路口,朝左一轉,便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攤坐在地上,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