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2 / 2)

“你……,”

蘇曉月一時氣結,對我的不思進取恨鐵不成鋼,知心姐妹相約穿越時空共闖天下的美夢因我對女紅的極端痛恨宣告破滅。

這就是歪樓的下場,我心中暗爽。

樓上一陣密集的椅子腿拖過地麵的聲音,例會結束了,相信李美麗不至於這個時間到我們辦公室騷擾,我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在門口不幸巧遇剛散會的主任,看到我她欲言又止,暗鬆一口氣,小跑到自己桌前準備作忙碌狀,不料,她跟過來了,說:“小王啊,那個,剛才醫院打電話說讓你再去采個血,”,幹巴巴地笑,“沒事,沒事啊,可能,說不定,你上次暈血鬧的吧”。

鵝地神啊!!!

當我血液複查的消息傳遍了單位,大家一致對我的健康狀況表示擔憂,麵對有可能身患絕症的我,同事們的同情和惋惜是如此深切,表達方式是如此春風化雨殺人於無形,以至於讓我覺得自己沒有馬上插滿管子命垂一線卻還在單位活蹦亂跳地享受他們的關照深感內疚。

尤其是中午打飯時,不管我是多麼低調地出現還是會打斷他們的竊竊私語,繼而心有靈犀一點通地全體裝作一點兒也不知道我身體可能有問題並且一點兒也不為我擔心對我的健康狀況一點兒也不好奇的樣子跟我打招呼,就連食堂師傅伸向我飯盒的大勺也一改平時半滿不淺的風格而且裏麵居然有一大半都是肉,更有甚者,我甚至聽到陳一鳴私底下義憤填膺地為某領導已經開始利用關係準備讓她侄女來接替我的崗位,但聽說她侄女又矮又胖沒我養眼的抱怨,我為自己的苗條深感欣慰。

這種水深火熱的狀況持續了整整一周,我是這麼地焦慮,以致於每天都要給醫院打不下二十個電話詢問檢查結果,但是每次都被會告知結果沒出來。

一天下午,尹道長在簽退的時候跟我說請我去吃麻辣魚,我一邊感動大家對我的關心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一邊讓他稍等,裝作打電話躲進衛生間三思而後行。

難道他要向我表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盡管我和蘇曉月李美麗是這個六十餘人的單位僅存的三個未婚適齡女青年,但憑借女人的第六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難道我真得了絕症?因為我聽蘇曉月說過尹道長爸爸的表弟的女兒的男朋友就在人民醫院工作,弄不好他真的有小道消息,如果真是這樣,還是晚一點知道好了。

思索的結果是麻辣魚的誘惑戰勝了我對病魔及李美麗的恐懼,我出去跟他商量我晚上得回家陪姥姥,明天中午行不行?孰料他直接塞給我一個信封,說:“麻煩你幫我轉交蘇曉月,明天中午在川貴園見。”

第二天中午,坐在川貴園麵對人間至味麻辣魚我仍然忘不下剛剛是怎麼安撫下蘇曉月的。

“他侮辱人!!!”處於暴怒狀態的蘇曉月說:“他太不象話了!!!你看看!!!”,說著用剛剛還在哆索的手甩過來一張紙條,我展開端詳半天,嗯,可以確定不是英文,上麵的字符相當中西通用簡單易懂,但是,我也不明白其中奧妙,最後我確定,這好象似乎說不定是一道數學公式,因為,它的內容是這樣的:-10S+[(S+52.8)*5-3.9343]/0.5

受那個公式的影響,我這頓午飯吃得相當糾結。

半晌,坐在我對麵的尹之平羞澀地看了我一眼。

我決定吃了他的也絕不能嘴短,正色問他:“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就是那個意思啊“

“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啊?”

更加羞澀地:“那個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啊”

“我是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更深地垂下頭“就是那個意思啊”

我終於忍不住發怒“你侮辱我智商啊?”

尹道長一驚,紅著臉說:“我哪兒有那個意思啊”

我快要絕望了:“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眼看著這麼大一個人臉色由紅轉白再次轉紅,我的怒氣稍減,“你有什麼明說就快意思嘛!”

雖然這句話我說得相當難懂,但我知道,他明白了。

“S就是蘇的意思,……意思就是不管蘇曉月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她…………一生一世”

自己說過數學考試如果同學們都拒不配合的話成績就絕對不會超過兩位數的蘇曉月竟然遭遇如此空前絕後匪夷所思的表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