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幫我把毛巾拿過來好嗎？”餘子媚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
方慧把晾在陽台的毛巾收回來，沉默地扔到她頭上。
餘子媚有些愕然拿起毛巾，以往她最喜歡幫自己擦頭發的啊，“你怎麼啦？剛才就一直沒說話到現在。”
“沒什麼。我去做飯。”她放下課本，卷起袖子走進房間。
“真是的，每門成績幾乎都在130以上，怎麼學習那麼好啊！”她拿過方慧的考試成績看，作為學渣的她心裏也替她高興。
“……”方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來，戴著卡通圍裙，手裏還拿著鏟子，很可愛的樣子。
她一把搶過試卷放到一邊，看著餘子媚的臉，咬著牙說了一句就快步轉身進廚房了。
“洗手，吃飯了。”
餘子媚愣住了，她看到方慧眼裏分明藏著疼痛，還有淚光閃閃。
她想也沒想快步起身跟了進去，挨著門問，“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在學生會壓力太大，告訴我！”
她把能想到的，會讓方慧感到傷心的事都說了一遍。
她伸手關了火，用手臂擦了擦臉。
餘子媚上前，抹去她的淚水，生氣地問，“到底為什麼哭？”
“沒事。”她試圖掩蓋已經落下來的淚水。
“我不喜歡你這樣，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沒有隱瞞。”
“昨天你的腿弄傷了，我給你弄了豬手湯，調了味，不會很睲。”方慧輕輕推開她，拿著湯勺去弄煲裏的湯。
餘子媚上前摸摸她的發，“暫時先放過你。”
她到外麵去等了，方慧咬著牙，把淚水又咽回肚子裏去。
那一晚，餘子媚幾乎把平時不太喜歡喝的湯都喝光了。
於是同時，寧望家的氣壓也有點低。
“小愛，我把花插在瓶子裏，多好看啊，你說是不是～”
“嗯。”小愛看了一眼，點頭。
“嗯……那我們吃飯吧？”寧望有點恨自己不懂弄氣氛，在家時和小愛不是吃飯看電視，就是做作業看書和睡覺。
無聊透了，真希望能讓小愛開心。
“我不吃了，想做題。”
“不行啊，不吃晚飯怎麼行呢？多少也得吃一點啊。”寧望勾著妹妹的手臂不讓她走。
小愛終於是沒忍住笑著，“好啦，吃飯。”
“小愛，能說說你爸爸嗎？”飯桌上的安靜讓寧望覺得不安。
“嗯？爸爸……”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我隻是好奇姨丈是個怎樣的人，我們都沒見過麵呢。”
“嗯……”她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我爸爸好了不起，他是一名建築設計師，有很多著名的建築都是他當總設計師的，甚至還揚名國外。”
“我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工作，專心地照顧我和媽媽。那個時候，我們真幸福啊……”她的臉上已經表露出她想起了許多往日的美好。
“姨丈真是一個好爸爸，好丈夫。”
“對，沒錯。”
“如果他在世就好了，真想見見他……”
小愛卻接著說，“爸爸這一生的路走得太艱辛了，他為了所謂的愛情，弄得要和家裏人訣別，帶著愛人遠走高飛。”
“可是，反對的不是隻有外公嗎？怎麼姨丈家人也……”
“嗬。”小愛笑笑，沒再說下去。
“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啊小愛。”寧望卻很想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小愛說，“其實，爸爸家裏人發現媽媽跟別的男人有曖昧關係不同意他們來往。媽家裏人也不答應……”
“所以他們就遠走高飛了？”寧望苦笑，“可是他們這一走，外公就離開了人世，外婆精神也出了問題。這樣的代價，未免太重了。”
“你是在怪他們嗎？”小愛看起來有些生氣。
“絕對不是！我隻是以事論事，如果有什麼冒犯請你原諒。”
“嗬……別再說了，我怕我會討厭你。”她掛著嘲諷的笑，轉身回房間了。
結果這頓飯就這樣不歡而散，弄得寧望呆坐在原位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