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老太太倒在了地上,鮮血緩緩流出了她的七竅,不用檢查都知道,她已經死透了,從她的身體直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看著她那對慢慢由白轉黑的眼球,陳莫不知道應該恭敬她還是同情她,不過陳莫知道那個觀音娘娘是個瘋子,而在全國各地還不知道有多少像老太太這樣的信徒。
“你很害怕嗎?”陳莫皺眉看著不停做著深呼吸的張雪問道。
張雪使勁點了點頭:“我都快嚇死了!”
陳莫一邊撥著電話一邊說道:“看你剛剛說的時候挺來勁的啊?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張雪心有餘悸地說道:“我這不是看著咱這邊的氣勢被她壓住了嘛,所以才開口說的,還好她沒有把我怎麼樣!”
雖然眼前的場合並不適合笑,但是陳莫還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三個大老爺們竟然還不如一個女人,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女人,真不知道應該說她不知者無畏好,還是應該說他們三個沒有膽好。
“喂,胡姨,盧家的案子有發現,是這樣的……”
聽完陳莫的講述,胡家仙陷入了沉默之中。
五年前她也曾到過觀音廟,但是那會兒得到的情報與陳莫現在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五年的時間,是那個所謂的觀音娘娘已經功德圓滿了,還是說她已經準備就緒開始行動了,胡家仙拿不定主意。
猶豫了半晌,胡家仙才鄭重其事地說道:“陳莫,在省冥事局的人到達之前,你盡量收盡對有用的線索。”
“我明白了。”陳莫掛斷了電話,對於胡家仙這種按規矩辦事的人來說,能夠說出剛剛那番話來就已經很難得了。
陳莫撕下了門簾,蓋在了老人的身上,在他起身看到被門簾蓋住的老人屍體時,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其實,她所做的和守嬰人沒有什麼區別,隻不過……她用錯了方式。”
蔣開元瞥著門外散落在地的泥塑說道:“與其說她用錯了方式,還不如說她拜錯了神!”
順著蔣開元的視線看去,陳莫看到了一塊塊拳頭大小的如同黑炭一般的土塊。
陳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些黑土的前麵,一臉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蔣開元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個所謂的觀音娘娘,是個十足的黑心菩薩。在破四舊的時候,全國各地毀掉了不少這種黑心雕像。我以前聽人說過,這種雕像並不是因為被某種事物潛入內部才變黑的,而是工匠把它們製成這個樣子的。”
陳莫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製作這個泥塑的工匠知道這個觀音娘娘是什麼東西?所以特意給她弄了這麼個地方修行?”
蔣開元沉聲說道:“應該是吧!不過這事有些奇怪,冥事局的人一向對大中小各型寺廟雕像的審查十分嚴格,像這種雕像不應該逃脫他們的法眼才對。”
趙長壽指著那因為功德箱被砸壞而散落一地的百元大鈔和紅包說道:“也許是冥事局的人收錢了呢!”
蔣開元不假思索地說道:“不可能!不是說冥事局的人不貪,而是他們根本不需要去貪,國家給他們的待遇暫且不說,單是他們家人的待遇都好得讓人咋舌,拿卓嘎白瑪來說吧,她隻是一個底層的調查員,你覺著她是憑什麼開上價值百萬的野馬車的?”
陳莫緩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冥事局的人漏了這裏?”
“不,我的意思是冥事局的人根本沒有查出來,因為在它崩塌之前,我都沒有覺察出來這是一個黑心佛……”
“嗡嗡……”
手機鈴聲打斷了蔣開元的話,陳莫見到來電人是胡家仙的時候,連忙止住了他的聲音。
“喂,胡姨。”
“陳莫,你一會兒什麼也別說,一切都等我到了再說。還有,馬上讓蔣開元離開!”
“胡姨,出什麼事了?”
“別問了,按照我說的做!”
陳莫掛斷了電話,眉頭緊皺地說道:“老蔣,你快點離開這裏,一會冥事局的人就來了。”
“嗯。”蔣開元沒有多說些什麼,在第一時間就跑出了觀音廟。
蔣開元一走,趙長壽才神神秘秘地湊到陳莫身旁小聲說道:“老大,這次的事情大條了。”
“你又知道?”陳莫悻悻地看了趙長壽一眼。
趙長壽做賊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不會有人偷聽的時候他才壓低聲音說道:“蔣開元雖然是僵屍,但是他是沒犯事的僵屍,也就是說冥事局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抓他,一旦抓了就會破壞人屍條約。胡姨打電話讓他走,意思很明顯了,這次來的人不會因為人屍條約而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