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之皺緊了眉:“他們都死了這要晚之從何問起?許澈意圖將罪行推脫到養育自己的養母身上,郡主身旁服侍的一嬤嬤看不過眼將他殺死,而清河郡主因為養出了這麼一個禍國殃民的繼子,為了向世人贖罪,遂也以一死謝罪。”
說完又為難地一笑,“所以,您這問題問的著實刁鑽,這根本就是在為難晚之。”
阿弗道:“既然人都死了,你怎麼能知道清河郡主的真實想法,你說許澈才是罪魁禍首,說清河郡主是為了以死謝罪,這些又是從哪聽來的?還是你自己杜撰的?”
林晚之啞了一聲,蹙眉道:“官府可是發了告示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在宣和可是人盡皆知的,如果是晚之杜撰的晚之又怎麼敢說出來?如果晚之造了謠,隻要大家去查詢一番,不就能揭穿晚之的謊言了?”
“所以,我來了。”
阿弗挑了挑眉:“我親眼目睹過事情的全過程,許澈是怎麼沒的,清河郡主又是如何死的,當時我在場。”
眾人驚呼出聲,有人納悶:“騙人的吧?”
阿弗端坐椅上,麵色平靜地看著眾人的猜疑。
“真的?那你快說說那時究竟是什麼發生了什麼?”人群中有人喊話。
阿弗道:“事情的前半段大家剛才也都聽得清楚,我便不再贅續,至於後半部分,才是我想糾正的。”
“事情敗露後,清河郡主是自己跳進那陵寢之中而死,至於人們口耳相傳的以死謝罪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死在自己精挑細選的陵寢內這事可正合她老人家的心意。至於許澈,無非就是為了讓他閉嘴,以防他泄漏更大的秘密。而什麼樣的人最值得放心,隻有死人而已。”
“清河郡主和許澈能在事情敗露之後立馬反目,你們認為他們母子關係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好?他們兩人背後各自站了什麼人,地位孰高孰低,你們可都清楚?犧牲一個郡主還是一個知府,你們認為哪個比較劃算?”
阿弗頗覺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至於官府,你們真的相信那白紙黑字上麵寫的都是真的?”
有人開始搖頭,有人卻是垂著眼不發一言,但底下卻是密密麻麻的議論聲不斷起伏著。
阿弗望向眾人,揚唇道:“真假你們在心底自有定數,我便不再多說。”
有人喊話:“怎麼又不說了?你還沒說他們為什麼要隱瞞真相?”
有人拍著木質欄杆喊道:“還能為什麼?還不是他們不敢說真相,因為怕,郡主身後那可是肅王,他們一手遮天又不是頭一回了,如果將真相道出怕民心所背,怕危急上位者的統治,故意製造假象來迷惑我們。”聲音震耳欲聾。
“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她不過一個嫁人守寡的郡主,憑什麼?”
“憑人家有個好爹啊!”有人道出了真相。
說話的那漢子又朝著台下喊道:“你繼續說,不要怕他們。”
阿弗抬頭笑了笑,道:“這個世界需要敢於說真話的人,他們不敢說那我們可以說,但永遠隻有一個人說是不夠的,我們每個知道真相的人都可以說,今天是我說,或許明天就是你們其中任何一人。”
眾人噤若寒蟬,皆是閉口不言,神色晦澀不明。
但樓上那個漢子卻是率先拍掌鼓舞,“好,公子您說的不錯,他們怕,我不怕,我就敢說出來。說假話容易,但說真話難。說真話意味著要付出代價,但古往今來哪個名人聖賢不是因為敢說真話而受人尊崇的,你們見過趨炎附勢的小人被載入史冊嗎?”
有反問聲響起:“他說的對啊難道就沒有人反應嗎?難道你們也怕也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