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毫無下限(1 / 2)

抬眼往拱橋那邊望去,隻見橋邊樹下正站立著一人,太遠了視野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那人究竟是誰。

周邊人來人往,可那樹下卻異常地清淨,除了他竟是一人都不曾靠近。

阿弗收回視線,將他頭上帽子取下,袖子垂下掩住了別人的注意,手心裏落下一個荷包,彎腰低頭,輕聲交待道:“別被人搶了去,搶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話落,阿弗抬腳,毅然決然地往樹下而去。

小乞丐目光怔怔地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胖大叔,甫而低頭看著手上的帽子,手掌的力氣漸漸加深,將帽子緊攥在手心,護在胸前,低著頭,腳步匆匆地鏡子往僻靜的巷子裏走去。

一旁伺候的隨從急忙詢問著,“侯爺您這是要往哪去?”

“找樂子,你們都在這等著,別擾了本侯我的興致。”

隨從即便納悶不已,卻是不敢不從。

樹下涼風習習,樹蔭遮掩著烈日,留下了一片陰影,灑在那人的肩背。

他背對著自己,坐在橋下,樹旁,河邊的石階上,如老僧入定一般地一動也不動。

距離漸漸拉近,阿弗清晰地看見他手上還握著魚竿,魚線拋在河麵下,竟然真的在釣魚沒錯。

阿弗驀然一愣,腳步驟然頓住。

耍她玩嗎?

即使阿弗再眼瞎,關看背影也能看出那人是誰,不過他怎麼這時候還滯留在此地,而且還敢這麼氣定神閑地坐在這裏垂釣。

假裝自己是孤舟蓑笠翁嗎?

真是......好會玩。

阿弗負手走下石階,“你怎麼還敢出來,不怕被官兵抓去嗎?最近外頭風聲可緊得很。”

由於阿弗先前在酒樓的一番“慷慨成詞”,官府已經下令懸賞抓拿那蠱惑民眾鬧事的他,如今的他應該躲在院子深處暫避風頭才是。

賀蘭毅半抬起眼,覷見身旁這個油光水滑的胖大叔,不由地得喉嚨一咽。

在顧氏香行裏便看見了她,隻是如今這般近距離的觀察,還是被她的形象給震懾住。

真是搞不懂她的審美感竟這般的差到離譜。

什麼人都上。

賀蘭毅身形雖是一動不動,但氣息微凜:“我來釣魚。”

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麵倒影著日光,水波蕩漾的河麵開著滿池的夏日蓮,一艘小舟載著滿船的蓮葉蕩過。

阿弗嘖嘖稱讚:“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

瞥了眼他身上反常地穿了件月牙白的直襟長衣,這顏色以往倒不曾見他穿過,倒真像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阿弗又嘖嘖兩聲:“你應該再穿件蓑衣戴著鬥笠,演戲就要演得逼真嘛!”

賀蘭毅緘默無聲,不與她斤斤計較。

阿弗失笑,拂了拂袖子,坐在他旁邊的石階上,與他隔著一個竹簍的距離。

半晌後才聽他道:“隻要魚上鉤了就好,穿什麼衣服來,用什麼工具來垂釣又有什麼關係,我從不在乎以什麼形式,光明正大也好,陰險狡詐也罷,曆史不都是由勝利那方書寫的嗎?”

阿弗咽了咽,竟是無法反駁。

撇了撇嘴:“你不是薑太公,我也不是周文王,不需要您替我出謀劃策,伐商滅敵,也無法完成您封侯拜相的遠大理想,真是委屈您老特意出山了,您還是歸隱山林,繼續當您的隱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