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落葉飄落在地上,幹癟的鬆果一顆一顆地往地麵砸落。
撲撲的聲音忽然停住,尖銳的女聲同時響起,“你怎麼又來了?都第三次了,你......好煩啊!”
陳嘉善從樹幹上一躍而下,看了阿弗一眼後便抱著頭捂著臉,左右亂躥似乎是想尋思個隱蔽處躲起來。
阿弗歎氣,怎麼她每次爬樹總是像是在望風一樣。
“這不是為了三顧茅廬,已示誠意嗎?”說完又一撇嘴,“哎!算了,你又聽不懂。”
她聽到這一句,不由得頓住,皺眉反駁:“誰說這個我不懂了,不就是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嗎?我可是讀過四書五經的。”
“小姐高才,小生自愧不如。”阿弗抬手施了一禮。
陳嘉善被這一番稱讚覺得很是受用,笑笑道:“說吧!你這次又想跟我說些什麼?”如同一隻高傲的孔雀。
“那你怎麼還在這裏,不可能是在等我吧?”
陳嘉善被這一番話惱得臉色漲紅,憤怒道:“誰說我等你了,你這個浪蕩子。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明明跟你斷得清清楚楚,你卻始終對我糾纏不休,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阿弗笑著朝她走去,“沒什麼意思,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這天底下男女哪來的單純的朋友,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阿弗跨過結界處,道:“那咱們當親人?”
她咬咬牙,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斷個幹淨。
她立馬後退了好幾步,“誰要跟你當親人?實話告訴你,我死前可是定過親的,所謂好馬不配二鞍,就算我和那人最後沒成親,但我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所以,你別打我主意,要不然我吃了你。”
阿弗著實不懂這隻鬼的腦洞為何如此之大,都已經把她雷得外焦裏嫩了。
扯著嘴朝她笑笑,“陳嘉善,說真的,這次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
......
“小姐,小姐......”小蕪氣息微喘著跑了過來,撫著門欄喘著粗氣。
“小姐,不好了......”
顧亭衣猛然從河燈中抬起頭來看她,唇張了張,“怎......怎麼了?”她看著小蕪袖子上裂開的口子,皺眉,“你怎麼了,沒事吧?”
小蕪剛忙裏忙慌地跑了過來,不小心在廊下掛到了花木枝椏,袖子扯開了也不注意,便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直到她身前這才終於止步,“小姐,二老爺......二老爺來了,他偏要來看您。”
她喘氣不止,“我都說了......如今天都晚了,您生病了不能見人,他硬是不肯走,硬是賴在這裏,就在外院嚷嚷著今夜要不見到您,他就不走了。”
如果不是礙於二老爺這個尊稱,她都要狠狠地暗罵他幾句,順便再踩上幾腳。
這天都黑了,他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裏,雖說是叔叔看望侄女,但若是被人知道還不知得被外邊的三姑六婆怎麼腹誹?
聞言,顧亭衣身體卻是一鬆,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似乎把什麼擔心的事情拋開了,吐了吐濁氣。
今夜她的心情始終煩躁得很,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如果那些是預感的話,二叔忽然來這裏,她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因為他無緣無故跑拉這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每一次說的不都是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