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衣感覺腦子裏昏昏沉沉的,無數夢境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逝,父母,陳文,她的過去一切美好的時日,紛紛揚揚的畫麵如疾風一掠而過,卻終究抓住不什麼。
但似乎夢裏有那麼一個人在喚著她,向她求救,她抓不住那人,一次次與那手失之交臂.....
“小姐,您醒醒,您快醒醒......”
直到被小蕪推醒,她才從夢魘中驚醒了過來,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您怎麼夢見......小竹姐姐了?”小蕪臉上呈現的是莫名地驚恐慌張。
顧亭衣莫名一怔,她在夢境裏見到的那人是小竹?
“我說夢話了?”
小蕪害怕得緊咬住唇,“小姐,您剛一直叫小竹姐姐的名字,您怎麼夢見小竹姐姐了,該不會是真的有.....托夢一說吧?”
顧亭衣猛然一驚:“什麼意思?”
小蕪忐忑不安地說道:“今早有人在說小竹姐姐她.....不知為什麼就.....就在昨晚死了......”
顧亭衣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想起了陳文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話,“顧亭衣,您以為你夫君我是濫殺無辜之人嗎?”
......
......
巷道口,小竹的屍體還未被收斂,官兵將周圍圍起來不允許人群好奇地圍觀,以免打擾仵作驗屍。
盡管周圍已經被狀如鐵桶的守衛禁錮住,但好奇地來圍觀的百姓也是不少。
聽說,那女子是死在一戶人家的家門口,而那戶人家也是剛死過人,頭七未過。
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看著那女屍啐了一口唾沫,“死在我家門口真是晦氣得可以,家裏剛沒了一個,門口又莫名其妙地躺了一個,真是故意要跟我作對是不?!”
於是,謠言紛紛滿天飛,原來是那女子是路過他家門口撞上鬼魂來索命的。
盡管這樣的事情離奇又古怪,但莫名地就是有很多人都願意相信那女子是被鬼索了命去的。
畢竟,這陣子可不太平。
白天捕快搜捕逃犯,夜裏竟然還發生了殺人奪命之事。
圍觀的人群看著那蹲在屍首旁邊的仵作,那驗屍的仵作還是個少年模樣,而且還是毛遂自薦上來的。
一身青布長衣,身子削瘦,臉和身上卻風塵仆仆的,滿臉的辛勞疲憊從眼孔裏的紅血絲可以看到個一清二楚。
可是此刻蹲在一旁驗屍的神態卻極其地認真,手下動作亦是嫻熟無比,好似穿針繡花一般,纖長的五指下如蝴蝶展翅般飛騰著。
認真工作的人就是具有無窮的吸引力,就像此刻這名年輕的仵作一樣,雖然他手下擺弄的是一具屍體,但卻勾得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看幾眼,再看幾眼。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種極其變態的心理。
捕快上前跟他說了幾句,便有人將屍體裹上白布,將屍體塞在車上後便也走了。
當然連同那名驗屍的少年也坐著另一輛馬車一同離去。
人群這有人不時地發出疑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也沒說個清楚?”
尖嘴猴腮的男子佝著腰,“也沒交待他殺還是自殺,我這等了大半天該不會就給我這麼一個不了了之吧?”
“那能這麼快就能驗得出來,肯定是要拉回去仔細驗驗。”
“這還用看,白癡都看的出來是被人給割喉的。”
一聲響朗的聲音忽然響起:“哦!那你就是白癡囉!”
眾人一怔,隨即哈哈哈哈的聲音陡然炸響了整條巷道。
尖嘴猴腮男子環視四周,忿怒道:“是誰?哪個狗崽子在罵爺?有種給爺出來。”
阿弗撩開馬車布簾往外邊瞧去,“在本侯麵前也敢稱爺,真夠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