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接到報案後不久便也趕來了,隨同前來的還有寧懷瑾。
周圍的人牆已經被散去,屍體四周被封禁起來,唯一在場的人隻剩阿弗,寧懷瑾和顧慶祥,捕快在一旁審查眾人的身份。
寧懷瑾麵罩覆口,隻剩一雙寒涔涔的雙眼露在外邊,驗屍過後便說道:“是同一個人,同樣是從背後襲擊,割口的形狀一模一樣,那凶手作案時仍舊用的左手。”
阿弗道:“這樣的話,這個凶手一定有一個喜歡收藏匕首的嗜好。”
寧懷瑾一怔,隨即道:“的確,凶器一模一樣。”
阿弗從懷中掏出那把殺害了小竹的短匕,左手握住刀柄,在死者的脖頸前比劃著,一下一下不急不慢。
可落在別人眼中卻感覺這樣怎麼有點像殺豬切肉,好似在尋思著從某一條軸線切割下去更為完美。
顧慶祥眼眸一緊,掙開一人的束縛跑了過來,搶住顧煊鍾的屍身,朝宋楚吼道:“你幹什麼?我爹,我爹都這樣了,你還要幹什麼?”
他眼眶深紅,死死地抱著他的屍身,憤怒地咬著牙,眼睛緊緊地瞪著,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他就像是一隻失去父親後怒吼的小獅子,隨時準本與傷害他父親的敵人進行殊死一搏。
阿弗收回匕首,沒有回答卻是詢問:“殺死你爹的和殺害小竹的凶手是同一個人,你爹怎麼會和他勾搭上?”
顧煊鍾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死前也沒有發生過掙紮的痕跡,難道不就是因為他與凶手兩人本就相識,而他後小竹一步被殺死,如若不是他沒了利用價值就是他暴露了什麼而被殺人滅口。
寧懷瑾在一旁冒著冷汗,勾搭這樣說好嗎?應該說成相識吧?!
“別人剛沒了爹,你怎麼說話做事都不能委婉一點。”
阿弗朝他白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語氣放緩道:“生是借宿,死是回家。你也別難過了,你爹這是回家去了,大家都要開心點。”
寧懷瑾窒了一氣,哀歎道:“你還是別說了。”
顧慶祥聞言嚎啕大哭。
你還要我怎樣?阿弗無奈地喝了聲,“停,別哭了,哭靈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顧慶祥哭聲猛然一窒,僵硬的身子陡然萎了下去,“我,我不知道。”
“我爹......沒跟我說過任何事,他除了教訓我,逼我學這學那以外,我一點都不了解他在做什麼。”
語氣莫名地有些委屈,可在今天這之後他就算是再希望有那麼一個人來管著他都不可能了。
他似乎想起什麼,忽而又是一怔,“我爹是......被熟人殺的?”
這個念頭猛然紮進他腦海裏,顧慶祥猛然抬起頭,通紅的眼眶裏閃過陰鷙,“會不會就是陳文,他不是失蹤了嗎?他再殺了小竹之後就殺了我爹是不是?”
他情緒有點激動,聲音也漸漸嘶啞。
阿弗道:“我說不是,你能信嗎?”
“不是他哪能是誰?”
顧慶祥已經被失去了理智,衝昏了頭腦。
死去的是自己的父親,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如何不發瘋?
阿弗道:“陳文明麵上是消失無蹤,實則是被凶手抓起來製造了一個假象,為的就是把一切都推脫到他身上,真凶另有其人。”
“而那人與你爹相識,或者說他也是參與了一切,可對方把忽然殺了你爹,可能是他們之間產生了什麼內部矛盾,至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阿弗懶得跟一個失去理智的人解釋太多。
寧懷瑾驗了屍後,顧慶祥就要求把屍體帶回去,因為他完全信服不過宋楚是否真的不會對自己的父親開膛剖肚,畢竟他剛才那樣子的舉動很讓人懷疑他心懷不軌。
阿弗笑笑任由他自己處理。
寧懷瑾問:“你剛才幹嘛要刺激他?”
阿弗道:“刺激,你也被刺激到了,我也這般覺得,但如果那人也同我們一般認為多好,那就真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