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有時候常會想,大人這個樣子不像是生了什麼病,倒像得了嗜睡症這樣的玩意。
不然,怎麼會有一個人成日裏不思進取,醉生夢死,吃飽喝足後啥事也不幹?
而且,她還是一臉地理所當然唯我獨尊。
“萬俟代戰要追來了,再不走,我們就又要被他抓走了。”
“他這次很生氣,是真的很生氣,自從發現你不在之後,他就懲處了很多在暗地裏監視你的人,因為他們守衛無力。”
“穀穗和宋叔倒還好,卻是被他給折磨個半死不活。”
“後來發現那老妖婆也不在,這才將偵查的目標落在她身上。”
“他現在已經朝這裏來了,一路上我和小黑一個負責擾亂他尋人的線索,一個率先一步找到你,這才好不容易趕在他前頭給你報信。”
阿弗撓了撓頭發,發現頭頂上頂著的是賀蘭毅給她梳理的小髻,撓頭發的舉動便停了下來。
“是嗎?還真是鍥而不舍。”
從床榻上起身,將外衣套上,慢吞吞地下床,走到桌子前邊斟了一杯水,有條不紊地喝了起來。
雖是看著他,聲音卻帶著一點慵懶和漫不經心:“我身上沒力氣了,跑不動。”
“大人,你真是......早說啊!”大白已經無力吐槽。
......
......
劍匣裏泛出的冷冽寒芒,微冷的刀光讓人眼底如刺銀針。
那手持長劍的人已經衝了過來,帶著冷意和森然。
王琅身子一顫,側身避讓,長劍削開他的白衣長袖。
“阿毅,你玩真的,我哪招惹你了,至於你現在這般六親不認。”
賀蘭毅眼神淡然,手腕一轉,劍光淩空震開,長袖飄飄,碎裂成無數飛絮。
“你也可以跑。”
王琅翻了個身子,屈膝半跪,右手覆在身後,勾起豔麗的紅唇笑了笑,從床底下抽出長劍,接住了迎麵劈開的攻擊。
王琅執劍抵擋,道:“就算是要死也得跟我說為什麼吧?死刑犯就是臨死了那還有時間給他喊冤呢!我就這待遇?”
身子一震,空氣中破開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王琅將手背在身後,抻了抻手上筋骨,強顏歡笑:“這麼多年的兄弟,咱倆還真是第一次打架,不過我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了,你打我做什麼?我這些年就算是行為再不檢點,那也礙不著你什麼事吧?”
賀蘭毅麵色清冷如常,想到阿弗因為他食不下咽睡不安眠,心底就煩躁不安,道:“因為你很吵。”而她需要休息。
王琅腦海中感到有無數電閃雷鳴轟然而來,止不住就破口大罵:“這是什麼理由,你想找事就直接說。”
賀蘭毅不待他說話,瞬間短兵相接,刀光劍影。
鏘!
鈧!
砰!
“我說過的,你可以離開。”
王琅擦拭著嫣紅的嘴角:“可我要是不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這般喪盡天良的原因是因為什麼,你這麼想我離開,是已經把她給抓到了?”
賀蘭毅刀劍遠離了他的脖頸,神色淡漠中夾帶著令人心寒的沁冷。
王琅見他眼角略微瑟縮了一下,心底頓時分外肯定。
“恐怕就是了,可你就算這麼做了又能幹什麼,她隻是個被家族不要的孩子,就算回去了能上得了族譜嗎?能公諸與眾嗎?能被你拿來利用些什麼?”
賀蘭毅眼神深岸,握緊劍柄的手攥了攥。
旋即彎著唇角似笑非笑:“你們不是不要嗎?那我要了。”
王琅砰地一聲梗直了脖頸,怒氣衝天道:“誰說不要?誰他媽不要了?要是不要我用出來找這麼久?當我閑著到處亂逛沒事做啊?”
賀蘭毅道:“以後就由我來照顧好了,不需要親人,我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親人你妹啊?她跟你有血緣關係嗎?”
“沒有血緣關係,......這更好了”
王琅推開幾乎要貼近眼前的他:“沒有什麼關係才怪,我才是她的親人,你沒病的話就給我滾開,我還要去找我的親人呢!”
賀蘭毅神色冷冷:“不準你將這事告訴她。”警告意味極為濃烈。
“你威脅我啊?”王琅搖著頭,作死地嘲笑著他,“小時候你就羨慕我有一個小表妹了吧,粉雕玉琢聰明伶俐的,還特別黏我黏我就黏我,你從小到大就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就特別嫉妒我吧!”
賀蘭毅將長劍架在他脖子上,眼角的紅越發地深了:“我再說一遍,不準你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