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抽了抽袖子,疾步欲走。卻仍是不甘地回了頭:“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哪一樣了,我可是你可親可敬的師叔祖呢!”阿弗往屋內指了指。
白狐瞬間口訥不敢言,她還掌控著他的命脈呢!
他這個師叔祖啊,可真是心狠手辣,一點同門情麵都不講。
他原本一身法寶,更有九位長老教導他巫術,可自從那次後,九座石像都被她給砸了個稀巴爛,長老也來不了了,唯一隻剩下一座......
嗔了一聲,正欲抽身而離,可礙在麵前這個身份古怪的男鬼,不由得抬著下巴示意阿弗:“這個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置。”
阿弗略抬眼,看著那處昏睡的方慶。
方慶昏睡的位置方好是那被揍成爛泥裝在桶內的女鬼,阿弗道:“潑水叫醒。”
白狐撇了下嘴,走出外邊打了桶水,很快地便連水帶桶一股腦地倒在方慶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便轉了轉手肘,回眸,看著阿弗挑了下眉,不解。
阿弗抽了抽嘴皮子:“是讓你叫女鬼醒。”
“又不早說。”白狐細聲腹誹,倒也不敢不幹,手肘一把砸暈了方慶。
阿弗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叫醒了也沒事。”
但見白狐已然拿起木勺叩了叩狀女鬼的木桶,聽到這話怨懟地看向阿弗,隨後又是抿了抿嘴,將怒氣發泄在女鬼身上:“喂,醒醒,別裝死。”
女鬼嗚嗚嗚地哭著,若放在平時定然也梨花帶雨,不過現下無論怎樣裝可憐也隻能讓人聯想到一缸人彘。
手腳俱斷,身子腐爛,唯剩一張嘴一雙眼在那處轉著表示自己的頑強。
“大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來那一頓暴打已經是將某鬼給打出心理陰影了。
阿弗好整以暇地坐著,清了清嗓子,兩眼故作不經意地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便又不動神色地挪開。
女鬼被那一瞬間的凝視望得有些心悸,又是一連串的嗚嗚聲。
“大人,我真的不敢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好嗎?我一定下去,我不滯留陽間了。”
阿弗眸光泛著冷意,嘴角揚了揚,“放過你,你沒失憶的話應該記得是怎麼打我的。”
女鬼身子顫顫地抖著,連帶著木桶都有些搖擺不定。
白狐抬著長腿踢了踢她,“別亂動,晃得眼睛疼。”
女鬼縮了縮身子,盡量將身子都給埋在裏麵,即便是呼吸都給放輕了。
阿弗正色道:“你是怎麼死的?”
女鬼喵了下旁邊的男人,斷斷續續道:“那......那個,是......是他殺的我。”
阿弗愕然地看向了白狐,旋即衝女鬼道:“說清楚,要是被我發現有一句假話,便將你耳朵灌銅,切斷舌頭,剖皮抽筋。”
白狐下意識看了眼阿弗,心底腹誹不斷:這個惡毒的女人,都這樣了還怎麼灌銅?又在給他找事做。
女鬼吸了吸氣,又是哭又是求道:“大人,我不敢說假話的......我真是被這人給險些殺掉,從那群愚蠢的人手下逃出來後,被他在山腳下攔住,他像是餓恨了,便把我給吃了。”
“吃了你,你真以為自己很美味?”小黑嗤笑,“既然你當時沒被死,又是怎麼跑來這裏的,那老婦又是怎麼回事?”
女鬼抬了抬眼,旋即又垂著眸,端的是欲言又止。
可現下不是她演戲的場合。
阿弗衝她冷笑:“因為她殺了村民,包括自己的母親,她上山避難。”
“我那是為了反抗。”女鬼啞然了一瞬,旋即當即反駁:“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我好不容易靠著這具身子重新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