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熏得她她眼睛疼,阿弗心底沉了沉,轉身一步,便被一身後忽然走上來的人給撞得東倒西歪。
扶著牆跟立了一下,這才看向了那個黑巾束冠,麵容陰沉的男人,此刻的他嘴上蒙著一塊白布,似乎是怕染上疫情。
身邊跟著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扶住了他,細心體貼地問了句:“大人,您沒事吧?”
那男人眼睛狹長地看了自己一眼,而他身邊那個大夫便是當初那個叫他直接往病人區走的大夫。
他看清了是自己,喝了一聲“小醜八怪。”
黑巾束冠的男人用袖子將他自己的手給裹了住,大力地拍了拍被阿弗撞到的那一角布料,像是沾染上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
那大夫模樣的男人道:“我不是讓你來這裏嗎?幹嘛還隨便亂走。”
黑巾束冠的男人很反感像阿弗這種自作主張的病人,不配合治療也不聽話,總是在人群中生事:“病人怎麼能隨便亂走。”
“我是大夫,不是病人。”
有無數目光看向了自己,帶著驚愕和不信。
“什......什麼?”黑巾束冠的男人更是難以置信。
但也不說這沒有可能,最近隻要是懂得一點醫學常識的人都能來充當大夫。
阿弗不想再跟這人說什麼廢話了,走到病人中間,粗啞的聲音說道:“我是大夫,如果你們相信我也不想現在就死的話,可以讓我嚐試一下。”
黑巾束冠的男人怒眉:“你算大夫,別假裝大夫糊弄人,這裏的人可都是等著救命的百姓。”
他現在的模樣奇醜無比,說成大夫也沒有幾個會信。
阿弗笑了笑,手捂上自己纏著紗帶的左眼,又漸漸地滑向了左額。
思緒浮浮沉沉......
“你看看,你這樣子還像是個正常人嗎?”
“你臉上的東西真醜。”
“你別再出來了,看著你我們都害怕。”
“大祭司養什麼不好,養這個醜八怪。”
“你這是邪靈的化身,有你在,我們都會死的。”
阿弗眼神微喑,笑了笑,放下手,對他道:“我不是,哪你是?”
黑巾束冠的男人沒點頭,反倒是他身邊那大夫模樣的男人道:“這是趙大人,運送糧食,待陛下巡視......”
阿弗未待他解釋,便又問:“那你是大夫?那你怎麼不去治他們?”
大夫模樣的男人皺了皺眉,他是大夫,但隻在趙大人身邊隨侍,保證他在洪村的這段期間不會染上疫情,完成使命回京,自然是不負責疫病事宜的。反正那醫署裏的大夫那麼多,用不著他。
但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跟他說清楚,便道:“現在醫署的太醫和大夫們正在找法子。”
黑巾束冠的男人點了下頭,對著病人道:“你們盡管放心,大夫們沒有不管你們,你們是能治好的,朝廷從來就沒有棄你們於不顧。危難之間,大家更應該眾誌成城,攜手共度難關。”
病人感激涕零,對著他致謝連連。
他隻吩咐人安心養病便出去了,負著手,一派高瞻遠矚之尊。
阿弗搖了搖頭,隨後又哦了一聲,好似是知道他到底幹什麼來的。
但別人清不清楚並不得而知了。
阿弗走到自個兒床位麵前,靠牆站著,周圍的病人多數是將背留給她,似乎不想與這個騙子多交談半分。
可卻有一鸛骨高凸的男人桀桀發笑:“小醜八怪,你來得正好,這是剛才那死去的瘋女人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