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中無非便是暗指著陛下雖然命令太子作為監工監督河道工程的疏浚功臣,但太子的權利並沒有給落到實處,太子即便是去到了萊州府,即便是身上擔負著太子這個虛名也沒能真正接觸到一些事情。
魏帝沉了沉氣,這間事情還是他當初在安排上處理不周。
那些老臣即便是在他麵前還要裝腔作勢一陣,他確實不能一味地要求太子這般快地便能做到強勢的一麵。
魏帝對這事的解決是盡量不牽連到太子身上。
而針對左晨則是開始大力地打壓,不僅是有著為太子討回一個公道的念頭,更是為了將工部的一些勢力給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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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國公被監禁後,太子因著從柳國公在獄中通過關係給他遞出來一封血書給嚇住了,緊趕慢趕地便去了大理寺監獄中。
可在半道上卻是被人給攔截了下來,太子也被一棒子給打暈。
等到醒後的時候,才發現打暈他的竟是卓博凱命手下人這般做的。
“太子,請饒恕臣等。”
下麵的人紛紛跪立成一片。
盡數是他太子府的輔臣。
讓他饒恕,他要是再跟他們和顏悅色,下一回,打他的便不是棒子,而是刀子。
不得不說,誰碰上這樣的事情都要十分地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
便是太子,換在平常人家中,不過也隻是個才十五歲會不懂事會鬧小性子的孩子。
太子捂著後腦勺處的傷痕,怒不可遏地看他:“我倒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麼花來?”
卓博凱麵色有些不悅:“太子想去看柳國公,但這不可以,如今現下的形勢對您不好,您更應該與柳國公化清界限,而不是去看他。”
太子沉了下氣,將手從後腦勺處放了下來,對眾人道:“我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去看了,便會招致父皇的不喜,但是,柳國公是我的外祖家,他以前為我做過了那麼多事,不說為了我能夠順利地當上太子,但說柳國公為朝堂社稷所做出的,我不能置忠臣於不顧。”
底下的人一陣吸氣。
太子這話講的是君臣,卻也是在暗諷著陛下狡兔死走狗烹。
曆朝曆代這樣的結局多不剩數。
可解決得完嗎?解決不完,答案分明是顯而易見。
而柳國公,是真的醇厚良善的,也不盡然,誰的尾巴都不幹淨。
卓博凱溫聲說道:“太子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您既然知道輕重緩急為什麼還要去看?”
“因為我怕再不去看,以後就再也見不著了。”
底下的人深深地歎服,太子善良仁厚,對外祖對臣子重情重義,實則當世明君也。
卓博凱道:“太子仁義良善,將來會是個好的君主。”
但話鋒一轉,便立即道:“但太子您的仁義良善將來也會毀了您自己。”
太子搖頭,篤定地說道:“不會的,我相信,不會的。以仁政治國,最後換來的是多少年來長治久安的結果。”
卓博凱亦是搖頭,篤定地看向他,像是要反駁掉他腦海中的觀念,而將自己的想法度化進去他的腦中:“但太子,您把您的善意仁厚給濫用了,泛濫成災,便跟那河水一樣。”
“這一次如果不是您聽信了左晨的讒言,誤中了他的奸計,如今也不會被百姓誤會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