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程繁瑣累人,當中包括花轎迎親、拜堂、宴賓、鬧洞房、合巹、結發及洞房。
何況還是皇家的婚禮,經過了一連鎖的程序後終於到了最後一步。
太子想,今後還是不要再成婚的好,麻煩。
不過應該沒有今後了,至少是自己的太子妃,不管今後怎樣,都希望能好好相持著走下去。
受自己的父皇和母妃情意深篤的影響,他當然也希望能一輩子隻待那麼一個人好,而不喜歡三宮六院,女人太多會成為麻煩。
就像自己的姐姐,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群嫉妒的女人手上,才會連累到一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殉葬而死。
太子妃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紅鸞帳子內,頭上蓋住大紅蓋頭,孩兒般粗壯的紅燭映得房間和人都一派通紅。
還沒從羞怯中回過來神,太子驀地感覺到詫異。
宮奴也已經退下後,行走間腳步倉促,太子寢殿的大門忽然侍衛森嚴。
太子有些困惑,跟太子妃說了一聲後“奇怪”便想要出去。
太子妃愕然地掀開紅綢布,但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便將紅綢布重新蓋回到了臉上,她聲音微顫:“太子陛下,您這就要出去了?”
驚鴻一瞥,紅顏醺人欲醉。
太子心底忽然一窒,有一瞬間覺得成婚原來還挺好的。
他抬手抵在唇邊點了下頭,“當然,外麵,壽宴上......不能沒有人。”
何況,父皇連他的婚禮都不曾到場,他難道是因為母妃的事情,所以便是連他的婚禮都不屑一顧了。
而若他再不出去,怕是外頭要議論紛紛了。
太子妃隔著紅綢布道:“太子陛下,那您要走之前也先該把蓋頭......給我掀開。”
太子摸了摸鼻子,難得的揚起一絲窘迫在臉上:“抱歉,差點給忘了。”
那些宮婢,禮儀嬤嬤,也不知是因為何事,忽然地竟一個個都不在了,也沒人告訴他接下來的流程。
掀蓋頭,用手,還用什麼東西?
太子頓了頓,可外麵的黑衣森森,讓他心底的疑竇越發地深。
太子用手匆匆地掀開了紅綢,在她眉心映上一吻後道:“在這裏等我回來。”
他想起太監們塞給他的東西,下腹裏一團火便簇地一下燃了起來。
成婚前是受過那些教導的,隻是想想便越發地緊張,怕自己會跟那夜一樣做的不好。
算了,不想吧,想太多了更不好。
太子妃滿麵紅雲地點了點頭,目送太子離去。
......
......
人呢,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太子出了殿門,殿門口卻不見半個侍衛,竟是連伯奇軍都不見了。
方才還有黑影在門外聳動不止,現在便是連一個活人都不曾見到。
太子心底的恐懼越發地深,抬眼望著那處高高的殿宇,疾步地往祭天台去。
祭天台上。
人影幢幢,火光森森。
喜慶被一派淒然的血跡代替。
“來啊,你們都喝啊,你們怎麼不喝了,是在怕什麼?”魏帝手執著酒杯幻視著下首眾人,目光漸漸地冷了下來。
沒有人敢動,更是沒有人敢執起酒杯與他共飲。
大臣們,官僚女眷們,木著身子坐在那處,像一具朽木雕琢而成的屍體。
魏帝心底的怒火被拔起,怒地摔下了酒盅,拔身而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怕她嗎?是因為她在你們才不敢喝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