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近來有些熱鬧,自從阿弗要掃書,由單郢單個人的力量無以為繼,尋思著隻好要找了個心腹。
白狐早就虎視眈眈地想過來了,但從阿弗口中得到同意後,樂不可支地先是跑去跟王琅炫耀了一聲。
“我小師叔找我敘舊,你呢,小表妹原諒你了沒?”
王琅擰眉,轉身,不予搭理。
自從知道那丫頭根本不是他的親親表妹後,態度也一落三千丈。
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更不知道如何麵對賀蘭毅。
賀蘭毅把自己的爹,自己的姑姑都給殺了個精光,換成別人早就該為此與他不共戴天。
如今賀蘭毅雖委他以禮部尚書的職位,但卻隻是在殺雞儆猴。
告誡王家,甚至其他不服的世家,紛紛要看好了。
誰要不服,就跟他一樣沒爹。
“你怎麼不表態啊?不覺得自己愧對她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帶你去認錯。”
“我的事關你什麼事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人別瞎說。”
“小師叔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你和小師叔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這話說得沒毛病。
他家小師叔沒爹沒娘的,好不容易認了個親戚旁人卻是要來利用她的極品,真是從沒見過比她還倒黴的。
王琅扯了扯嘴,最後壓抑不住心底那股氣,煩躁得便在司天監外跟他大打出手。
阿弗聽到打鬥聲,遣了單郢下去查探究竟,才知道是那兩個活寶。
阿弗摩拳擦掌:“叫他們倆上來吧,我好久沒看打架鬥毆了。”
單郢搖搖頭,不辭勞苦地下去給她傳話。
這孩子的秉性怕是不是良善之輩。
可上來祭天台的卻隻有白狐一個。
白狐眼淚汪汪地走了過來,“小師叔,您可算是記起我來了,這麼多天了,吃得好嗎?住得可好?身子怎樣?我還是在你身邊伺候著好了。”
“……”
他哭唧唧地揪著阿弗的袖子:“我可不像你那隻貓,儼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好像它跟那道士才是親生的一樣。”
“……”
阿弗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貓也是有脾性的,人家可是當之無愧的鬼差。
隻不過那落難的鬼差成了貓,卻被人給寵得不行,真真是丟了鬼差的臉麵。
待他走進了,阿弗便瞅見他的臉,鼻青臉腫,口歪嘴斜。
不過是一陣未見,不知道變成這副德性,旋即問道:“嗯,不過你這臉,打輸了?”
白狐撣了撣後槽牙,撇撇嘴,笑道:“怎麼可能?不過是讓他一兩下而已。”
起說罷,抬起拇指指腹,在唇角邊的帶著血印記咀痕上輕輕拭去,唇弧始終斜撇著,痞笑地回望著她:“怎麼了?”
“你還這般大度了,狐狸,看不出來嗎?”
白狐嗤嗤笑:“若是我真跟他真槍實彈地打,你以為他會有生機?”
阿弗搖搖頭:“那你心甘情願挨揍,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白狐反唇相譏:“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幫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奪皇位,滋味不錯吧?”
“甚妙。”
“在這世上的無不是騙你之人,連你親生母親都那樣,你想哭嗎?”
阿弗咬牙看他:“再說一句我讓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