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坐在床頭前,一隻腳還肆無忌憚地往前,放在了床褥上,阿弗瞬間便火大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給我滾下去。”
大白半個身子都趴在床沿邊,做小伏低地看她,聲音委屈地說道:“你為何竟如此小氣,不過一張床榻,他也是,你也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便連我都不認了。”
“若是你願意起來,去幹活,火照之路可是因為你不在枯萎了好幾百年了,你若去讓彼岸花盡數開放,可換回一個秘密,你要不要?”
秘密......阿弗雙目微闔,往內側躺在了床榻上,“秘密也是要有價值的,沒有價值的東西,我要了何用?”
大白見狀,忙道:“你先幹,我就說。”
那個秘密,他可是揪心揪肺,早就想跟她說清楚道明白了。
“愛說不說,我可從不受人威脅。”
“你個強脾氣,怎麼就不改了再回來。”
真真是世人所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大白不禁有些悵惘,思緒翻轉回到了許久之前。
······
......
“姓名,年方幾何,家住何方,家中何許人也?”
“嘖嘖,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相親呢?”
大白嘖嘖嘴,將命簿往她頭頂上重重地便要拍下去,但想到酆都所說的“這是我妹妹,你們都要罩著點”時,隻好改為輕輕地按在她頭頂。
阿弗也是個有脾氣的鬼,何況她最不喜歡的便是有人動她的頭,當場便黑了臉,“那你要我怎麼問?”
大白收了手,訕訕地笑:“霸氣一點,冷漠一點,你是鬼,不是媒人,你隻是要把他們的故事留下來而已。”
阿弗想,麵無表情寡言少語是吧,不就是個麵癱,又有什麼困難的?
阿弗攤開手,坐回了原位,抬起眼便逡視到了一側的他,擰眉:“你倒是走啊,別在這裏礙眼妨礙我幹活。”
一直有人在旁邊盯著她看她就要臉紅,可這麼羞人的事她哪會說。
“我怕我走了你第一次搞不定。”
“誰都有第一次,今生都是第一次,搞不定還能怎樣,就那樣唄!錯了便錯了。”
大白疑惑似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道:“你真不用人看,真不用那我便也走了......”
阿弗擺擺手,遙送他離去。
不就是冷漠霸道,又有何難。
阿弗抬起了冷冰冰的眸子,開始在黑化之路上探索著。
......
......
一開始,阿弗覺得這項工作還是挺好玩的,畢竟能當個故事會聽聽,將這些魂靈生前的事給聽個一幹二白,增長趣聞,畢竟土生土長在陰間,上不得天,去不得地。
可漸漸地,故事聽多了便像是吃膩了的胡蘿卜幹,再繼續吃下去便得要反胃酸。
漸漸地也失去了對聽故事的熱情,但對他們口中所說的人間卻開始有了幾分期待。
阿弗微微闔眼,日日從人口中說這有多好,那有多好,她確實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去人間看看,而不是隻活在別人的回憶裏。
麵前忽然有黑影子覆蓋了下來。
阿弗頭也不抬,便問:“姓名?”
來人沒回。
阿弗一早上的熱情早已經被前麵的小夥伴給耗費盡了,語氣不冷不熱地說:“籍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