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文回了漢城這邊的別墅,時間還早,還沒到放學點,他推開了唯景房間的門,房間收拾得很幹淨,幹淨的看不出有人住的樣子,唯景的東西又都在,又好像一直在這裏的樣子,沛文在唯景的床上躺下,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吧,這幾個月也著實有些累了,他想象著唯景回來會把他吻醒。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唯景呢還沒回來嗎?還是看他睡覺沒有打擾他,匆匆下了樓。
“先生,您醒了。”管家說:“晚餐我燉了粥,您還要加點什麼,我去準備。”
沛文問:“唯唯小姐還沒回來嗎?”
管家很詫異:“唯唯小姐不在這邊有兩個多月了,先生您不知道嗎?”
“林太太有來過這邊吧,然後趕走了她?”
“太太是來過,唯唯小姐和太太是有爭執,具體說了什麼,我們做下人不好在場,我就看見唯唯小姐什麼也沒帶,跑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我以為她是去您那裏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拿起了手機準備撥打唯景的電話,按了幾個數字之後又取消了,這次的韓國留學他的初衷是給她公主般的生活,培養她的氣質和優越感,看樣子她又回到原地了,暫時還是不讓她知道他回來了,他要做點什麼讓她重新找回自信。
沛文獨自一人走在漢城街頭,西街拐角一家不起眼的蛋糕店的櫥窗擺放著一個很別致的蛋糕,童話故事般的場景,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在蕩秋千,還有一位白色襯衫搭配黑色長褲的王子向她張開雙臂要接住她的畫麵。
很久沒有經曆心被深深刺痛的感覺了,突然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他林沛文是誰,他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看慣了戰場上太多的生離死別,他自己都承認他是沒感情的人,身邊的那些女人被他傷得心力交瘁,他還是能做到不聞不問。
唯景用他才看得懂的“語言”,告訴他她也來過這裏或許她就在裏麵,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頭有些發暈,推開了玻璃門接待他的是一個年輕的夫人。
“門口那個‘蕩秋千的女孩‘蛋糕的主人在哪裏?”
“已經有很多客人看上要訂這款蛋糕了,可是它的主人說,這個蛋糕她隻做一個。”
“你還沒告訴我她在哪裏?”
“她是在我這裏打工的學生,有一個星期沒來了,她沒在的這個星期,我的店也冷清了不少,她總能做出讓客人心動的蛋糕,讓我這個店的創始人都自歎不如。我以為把最美好最快樂的一麵展現出來是最好的,而她是描繪出了內心最唯美的畫麵,那才是最讓人動容的。”能開這樣一家蛋糕店的人也必定是感性的人。
“能讓我嚐試做一個蛋糕嗎?”
“跟我來吧。”
在後麵的廚房,沛文描繪了同樣的一個秋千,秋千下麵依然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此刻與王子深情相擁的畫麵。
“天那,您是那個畫麵上的男主人公!”老板震驚了。
“把我這個一起擺櫥窗吧,非賣品。”
“我會把這個童話般的故事永遠定格在那裏的。”
“謝謝你。”沛文扔下了一些錢就離開了。
第二天,沛文去了唯景所在大學,他在這個大學有讚助項目,社長巴結地接待了他。
“唯唯小姐,現在住學校,我們有跟您聯係,一直聯係不上,我們也不知道您對唯唯小姐的態度,這個孩子很有誌氣,不管同學們說的怎麼難聽,她還是堅持留下,現在跟崔教授研究一個項目,她很聰明很快上手了,取得的獎學金在這裏學習生活都沒問題。”社長說。
“她具體跟崔教授研究哪些項目跟我講講吧。”沛文問。
“是這樣的。”
……
唯景那邊跟崔教授的研究終於有成果了,唯景照例還是去蛋糕店打工。
在經過櫥窗的那一霎那,她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淚掙紮著湧出了眼眶,忍不住地哽咽,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素英問:“唯景你怎麼了。”
“沛文來過這裏。”說著她推開門跑了進去問老板:“做那隻蛋糕的人在哪裏。”
“他前天晚上過來的,做完這個蛋糕就走了,這兩天都沒來過。”老板說。
唯景拿出手機撥打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電話,那頭依然是關機,她再也無法控製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