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蓮心問著,還不停地將南宮玨轉來轉去,眼神有些緊張。南宮玨有點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手說,“媽!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他覺得母親對他的愛有些過了……
南宮玨說著,將右手的手腕抬起,將包紮的布挪開一點,露出顯目的傷口,血肉模糊,還不斷有鮮血冒出,隨即立馬將布包住傷口,母親心疼地皺眉,幫他把傷口包紮好,同時,咬牙切齒地問,“誰幹的?為什麼?”這麼深的傷口,幸好沒有割到動脈,不然……郝蓮心都不敢想象。
南宮玨稚嫩的小臉閃現出厭惡,說,“是一個壞人割的!”想到那人醜惡的嘴臉他都一陣惡心。又指著女孩,說,“我是去救她了,她被那個壞人綁架了。”
郝蓮心順著南宮玨指的方向看去,灰色的大石頭上安靜地平躺著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身病服,臉色慘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小臉平靜如水,嘴臉還掛著一絲絲笑意,天真爛漫……
郝蓮心皺了皺眉,問,“你可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南宮玨失落的搖了搖頭,“她好像失憶了……而且好像是被醫院裏綁架來的,您看她這麼虛弱,媽,她無家可歸了,好可憐,我們帶上她一起吧。”南宮玨覺得母親肯定會答應的。
“不行!”母親一口拒絕,南宮玨心一緊,“為什麼?”他不明白,很不明白,為什麼麼就不能帶上她,母親平常的善良哪去了?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絕情?
郝蓮心不跟他解釋太多,“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那麼多為什麼!走!你爸還等著我們呢!”說著,扯著南宮玨就走。
“不!我不走!我要帶她一起走!”南宮玨使勁掙脫母親的手,往女孩奔去,母親立馬又抓住他,大聲嗬斥,“小玨!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快走!”
“不!不!我不走!”南宮玨使勁掙紮,卻也是於事無補,眼神無助地望向女孩兒,希望她能在那一刻醒過來,這樣她就能跟著他,可是女孩紋絲不動,南宮玨失望了,直到視線裏已消失了女孩的蹤影。他在心裏發誓,他一定會再找到她的,是他沒有信守承諾,好好陪在她身邊……
那一刻,他恨母親,恨母親的這個決定,他更恨母親的私心……
郝蓮心其實很想收留小女孩,並且也明白南宮玨喜歡上了女孩,可當時,考慮到南宮玨的安危,她不得不這麼做。那時南宮玨的父親南宮磊因為生意上,有許多敵對,因此不得不小心謹慎,萬一那女孩是有目的而接近南宮玨,出了事,後悔就來不及了。南宮玨那時心地善良,毫無任何防人之心,那郝蓮心隻有替他多加防備了。將小女孩丟下,她心裏也很愧疚,她很想讓兒子明白,卻又不想讓他失去童真,所以南宮玨一直誤會著。
他也是近幾年才知道,可也已晚了,他們的母子之情始終隔著一座山。他從回國
後,就一直在當年那個小女孩,但直到現在還毫無頭緒。但現在似乎那個魏延是個很好的線索……
南宮玨從回憶裏回過神來。南宮煜走進來,嘴角還掛著笑意。
“哥,你知道那個肇事者嗎?”
“知道,剛剛朱萊打電話告訴我了,怎麼,你有事?”眼神有些冷漠,並且對南宮煜的這個白癡問題覺得不耐煩。南宮煜坐到他的旁邊,笑意有點僵,他本想逗逗南宮玨的,可看來南宮玨沒那個心情,也隻好直接點了。
“哥,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要找的女孩嗎?”
“嗯,記得。”
“那個魏延就是當年綁架那女孩的嫌疑犯!你看你的手,還是他當時劃的。想來已經有十年了吧!那疤痕居然還在!看把你這麼好看的手腕給弄個這麼難看的疤!”
南宮玨抬起左手,將藏於袖中的疤痕露了出來,看見疤痕,他又想起了小女孩稚嫩的小手,那塊布,他已讓人改成了手帕,至今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