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音閣其實是一座莊園,建在天津城外海河邊,交通便利,地處繁華之地,偏偏周圍環境非常幽靜。
周圍樹木環繞,青蔥綠綠,斑駁的牆壁上滿是爬山虎的痕跡,腳下鋪墊著磚塊打磨的石板,愈發顯得古典而高貴。
事實上,這裏也是天津衛上流人士最近消費的地方,非大權在握,家有萬金,又或者身份清貴的不得進入。
裏麵不僅僅有各種各樣的高檔休閑設施,更有來自金陵秦淮河、揚州廋西湖的名妓坐鎮,一時間趨之若鶩。
天色將暗,葉楚與魏廷一起,坐著一輛馬車,由十幾個護衛一起陪同,來到了聽音閣。
門口有幾個人站在那裏,每一個都是衣著華麗,氣宇非凡,其中一人見到葉楚下車,立刻走上前去,微微拱手笑道:“殷大人,許久不見,張之限有禮了。”
此人正是英國公張惟賢的庶子,負責府外產業經營的張之限,一年前,兩人曾在京城妙音閣有一番接觸,沒想到過了一年,又重新相聚。
“原來是張公子,有禮。”葉楚淡淡的點頭,卻沒有拱手的意思。
他是錦衣衛左都督,官居一品的太保,武官當中地位最高,便是不拱手,別人也無話可說。
“殷大人,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家兄,英國公世子張之極,這位是成國公世子朱少元,這位是內閣首輔黃大人家公子黃光略,這位是薊遼袁督師麾下,天津遊擊孫仲壽孫將軍……”
張之限介紹道。
果然這些人非貴即權,都是站在大明頂峰的人物,其中地位最低的,便是天津遊擊將軍孫仲壽,卻也是四品官。
可以說,除了孫仲壽之外,這些都是大明勳貴的後人,都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生下來就是普通人望不可及的地步,而且能力手腕都是上上之選。
“我是殷澄,見過諸位。”葉楚點頭。
眾人不由得打量葉楚,但越看此人,越沒有覺得此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說到武功,也沒有見他有高高鼓起的太陽穴,更看不出雄健的身軀,相貌雖在中上,但在座的諸位都是傳承百年的名門勳貴,優選了一百年的基因,自然每一個都英俊瀟灑,遠在葉楚之上。
可以說,葉楚簡直就是平平無奇的典範,居然能震懾君臣,獨居天津!這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這些勳貴子弟,骨子裏便有一種傲氣,一眼便呢過看出對方的底氣有多少,但是麵對葉楚,卻是絲毫也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奇異之處。
當然,如果非要說他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淡然。
“泰山崩於麵前而不變色,心有驚雷而麵如平湖者,說的就是這種人吧?可是連父親身上都看不到這一點,為什麼從一個區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真是奇怪!”
英國公世子張之極與孫仲壽對視了一眼,心中默默地想到。
雖然驚奇,但大家都笑的如沐春風,認真的拱手施禮,畢竟對方可是一品武官,大明朝的錦衣衛左都督,地位在那裏放著呢。
但葉楚是何許人也?九章仙尊遊曆星空萬族,閱曆何等豐富,隻一眼便看出,眼前眾人雖然麵帶笑容,眼底深處卻充滿著嫉恨、不屑,又或者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