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微微一歎，跟著上了馬車。
董鄂氏隨即返身往府裏去，行至二門處，就聽到腳步聲。
“怎麼了？”看清是額娘身邊的丫鬟，董鄂氏問：“慌慌張張地做什麼。”
“五姑娘，她??”
董鄂氏心裏是猛地一咯噔，忙提了裙擺往裏麵跑去。
董鄂氏的嫡親妹妹家裏排行行五，府裏的人都稱為五姑娘。董鄂氏去的不是去這個五妹妹的院子，而是直奔正院。
從昨天那事後，五姑娘就被安排住在了董鄂夫人的院子裏，是照顧也是看著人。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董鄂氏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又看了一眼被解下來丟在地上的白鍛，眼前一陣發暈。兩姐妹年齡差了十多歲，可以說在出嫁前是當姐姐的一手帶大的。
還活著！
董鄂氏緩了一口氣，隨即紅了眼睛，伸手就是重重的一個巴掌。
“你這是幹嘛？”董鄂夫人又氣又急，好不容易把人救下了，怎麼打可如何是好？
董鄂氏不理會，看向五姑娘：“琳芳，你想死嗎？”
董鄂夫人一聽急了，就要上手去捂了董鄂氏的嘴巴。
董鄂氏躲開，又問：“你真的想死嗎？甘心嗎？就這樣白白被人欺負去？指不定那人現在多洋洋得意呢。”
琳芳緩緩睜開眼，雙瞳充血，像是要殺人。
“姐，我不甘心。”
董鄂氏輕舒一口氣，對董鄂夫人道：“額娘，你先出去。”
董鄂夫人看著兩姐妹，猶豫不決。
“額娘，你出去吧。”琳芳也道。
董鄂氏看著董鄂夫人出去後隨手把門關上，返身回到床邊，琳芳已是靠坐在床頭，脖子上是刺眼的紅圈。
那是投繯留下的。
“姐，我不甘心，憑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怎麼就是我？”琳芳紅著眼睛狠狠地說道：“我還沒有嫁人？”
“琳芳……”
“他們說不是她，那麼是誰？”琳芳惡狠狠地說道：“除了她，還能有誰？是不是她怕我嫁進去？”
“琳芳，幺妹她還不知道。”董鄂氏輕聲說道，不一定是她的。
“我才是你妹妹。”琳芳大聲喊道。
董鄂氏沉默不言。
“不是她？還能是誰？姐，你說我該恨誰？”琳芳的聲音變得低落，輕得幾乎要聽不見。
隻能是她了。
或許就是她呢。
董鄂氏想說舒宜並不知道家裏人的打算，昨天也是五妹臨時要出去，哪怕是她自己都不能提前預料到。
哪怕她方才同樣怪怨夫家，但也隻是她的遷怒。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再看大仿佛困獸的琳芳後，她默聲了。
暮色降下，院子裏點上了燈燭。
小丫鬟進來收拾走碗碟，藍珍斟茶遞上。
舒宜漱了漱口，去了嘴裏的魚腥氣。
紫翡這才送上一碗燕窩。
“血燕還沒有吃完？”舒宜問。
“還有兩次的量。”主要是舒宜吃的少，這陣子又不在府裏，就留了些下來。
舒宜又問：“小少爺從宮裏回來了沒有？”
“應該是回來了。”紫翡估摸著時辰，覺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