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多來的是女眷,年紀較大的比較少,都在覺羅氏院子裏,董鄂氏過來的時候,年輕一些的女眷就有白佳氏和小覺羅氏二人招待。星輝三兄弟則在前麵負責儀式和送迎往來的事情。
這些才是重中之重,即便人數不多,在春天的季節裏,三兄弟仍是汗濕了衣襟。
覺羅氏等人到的時候,場上的目光紛紛聚集了過來。
舒宜在其中是雞立鶴群,年輕粉嫩洋溢著濃濃青春氣息的就她這麼一個。不用去想,大家都猜到了她的身份。
猜忌、打量的目光一個個打在她的身上。
舒宜心神一震,麵色不顯,隻微微挺直了脊背。
她不能給家人丟臉。
這是為費揚古守孝期滿的日子,哪怕是過世的人,倘若今日舒宜有一絲不妥的地方,總有人牽扯到他身上。
子不教父之過嘛。
舒宜嗤之以鼻,卻不得不適應其中。
“額娘,幺妹。”星輝上前。
舒宜從人群中微踏出一步,朝著星輝三兄弟一一行禮,甜笑著說道:“大哥,是不是要開始了,都準備妥當了嗎?”
人人都知道她是費揚古寵大的,她這樣問實屬平常。
星輝說是。
舒宜忙請了覺羅氏去一旁坐下,場上擺了好些椅凳,但在她們來之前幾乎沒有人坐下。
覺羅氏微顫著身子被舒宜扶過去。
是徹底離開了。
之前兩年多,覺羅氏一直告訴自己,費揚古沒有離開,仍是在這個府裏徘徊,她自己更是沉浸其中,不願自拔。
但這一天還是到了。
正如舒宜前些日子說的,辭舊迎新,辭去的不隻是過去的年歲,也要告別過去的傷感和逝去的人。
生活還要繼續。
覺羅氏環顧四周,看著那一張張有熟悉也有陌生的臉,最後定格在舒宜這張新嫩多彩的臉上。
烏拉那拉家需要她,舒宜也需要她。
星輝已讓人繼續。
作為孝子孝孫跪在軟墊上。
聖旨是在快結束的時候到的,幾乎是前後腳,好像是刻意算計好的一樣。
隻是可能嗎?
儀式並沒有特意定了時間的,隻是在人到齊了就行。
這傳旨的人是特意等著的。
想通這些的人,看舒宜乃至烏拉納喇家的人的目光更加詭異了。
這聖旨不是為了別的,是定下四阿哥和舒宜的婚期,就在兩個月之後。這日子也是有原因的,往前的話時間太緊了,往後的話又太熱了。這可不比幾百年後有空調,有汽車,悶在轎子裏,又是整套的旗裝婚服,都能把人熱暈了。
在古代,除非是窮苦人家亦或是出了點什麼事情特殊情況之下必須趕時間,一般夏天那幾個月是少有婚禮的。
當然那種一抬轎子或是直接進府的侍妾之流就不拘泥在這上麵了。
要說這大部分人過來觀禮,有餘烏拉那拉府交好的意思,也是早在之前幾天就透露出今日可能會有聖旨到烏拉那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