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床那邊傳來聲響,舒宜的探險行為隻得暫時擱置,返回床邊發現那人並未醒來,剛才隻是幾聲囈語。
那人幾乎把一張床趟了大半,身上的吉服被壓出褶皺,想到這人的潔癖,也為了自身,舒宜可不能讓他這樣睡著。
想到剛才在梳妝台邊上看到水,舒宜走過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她帶來的衣服應該是被放到櫃子上。
舒宜打開其中一個衣箱子,果然有看到,她找了件單衣換上,又打開了幾個箱子,從裏麵找到自己做給四阿哥的衣服。
舒宜把衣服放到架子床邊上,打了盆水過來,擰著半幹的帕子給四阿哥擦了擦臉和脖子,到了手的時候一個沒料到手背拽住了。
舒宜瞪大了眼睛看向床上的人。
仍是睡著,並未有她想象中的睜眼亦或是心裏覺得此人不應該罪的裝醉。
“真的是醉了過去?”小姑娘的聲音請冷冷地,在空蕩蕩的屋子裏更顯得如此。舒宜試著抽了抽手,很容易就抽了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仍舊繼續剛才的事情,擦完雙手,把對方的長靴脫去,這才端了水出去。
腳步聲漸漸離去,有些遠了。
舒宜猛地一個回頭,那人仍舊躺在那裏。
看來是真的醉了。
舒宜想著今夜可是好些皇子都來了,加上宮裏一場,阿哥府裏一場的兩場酒宴,應該是醉了。
聽說曆史上的雍正帝就不是一個好酒的,想來也是酒量一般。
想清楚了,舒宜就忍不住因剛才的行為笑出聲。
雖說加入皇家,有許多危險,但她好似緊張太過,太步步驚心了。舒宜緩緩往外麵走去,她不打算睡在裏麵,一來搬不動四阿哥,二來她還是有些緊張,正好外麵有張貴妃榻,如今又不是什麼寒冷的天氣,反倒有些炎熱。單單架子床變就放了兩座冰雕,外屋這邊雖隻有一個冰盆,對自帶空調的舒宜來說已經是盡夠了。
大不了就對外說,她本就不是畏熱的人。
舒宜和衣躺下,很快就入眠。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眼珠子在黑暗中亮閃閃的,他側過頭看向外麵,空氣中傳來一聲低笑。
方嬤嬤幾個人等了許久都不曾有動靜,原本隻是眯著眼睛很快也就睡著了,隻有藍珍手裏捧著熱茶在一旁守著。
舒宜睡得不錯,按道理換個地方不能睡這麼好,但一來早上起得太早了,二來就是她漸漸隨遇而安的心態,還有一點似乎是非常自然地習慣了那個人的存在。她並未因為屋子裏多了一個人而分心,睡得是非常香甜。
以至於忽然被人淩空抱起來的時候,她是全身的汗毛都警醒起來,眼神有些凶狠地看向抱著自己的人。
四阿哥悶聲一笑:“福晉,爺可等你很久了。”
舒宜張了張嘴,人就被抱回到架子床邊。
“福晉睡得這麼香甜,那就是有精神和……體力了。”四阿哥說話的呼吸聲打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
舒宜嘴唇微張,紅潤潤的嘴唇,濕漉漉的眼睛因為才睡醒還帶了一絲迷離,這把四阿哥看得下腹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