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沒錯,並不是做夢。
隻是……福晉好像錯了。
四阿哥起身往架子床裏走去,床上已經出現一個蟬蛹。架子床非常大,同樣的地方可以睡下四、五個成年人都可以。
舒宜雖身材高挑,但整個人看起來又嬌小得像個孩子。那麼小的一個人蜷縮撐一團,睡得非常香甜。
幾乎是離開四阿哥,到床上躺下就睡著了。
四阿哥走過去,坐在床邊,盯著她的臉看,幾乎要看出花來了。
可……明明是一樣的人。
不對,還是不一樣。
臉是一樣,可仔細分辨又覺得是兩個人。
四阿哥伸手輕輕描畫著舒宜的五官,一寸一寸的,他忽然笑了笑,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荒謬。
再精湛的人皮麵具,也不會如眼前這樣。
何況,他看著舒宜已經是三年了。
……
舒宜是真的累極了,整個人就像陷入了泥潭中,掙紮不動,哪怕有靈泉水的修複,但還是不願意醒來,她感覺到似乎有殺氣,很快又散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身邊傳來了動靜。
舒宜眼皮微微睜開。
“醒了?”
舒宜從床上爬起來,發絲披散下來,把臉蓋住了一大半。
“我讓人進來伺候爺。”舒宜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不敢讓自己好得太快,身體的確是舒服許多,但身邊走過人多猜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應該沒有被發現什麼異常吧?
舒宜瞥了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挑眉:“不是福晉?”
舒宜微怔,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四阿哥伸張開雙手。
舒宜瞅見一旁擺放好的皇子服飾,忙從床上下來,她從未幫人穿過衣服,就是自己的衣服來了古代之後也都是紫翡、藍珍幫著穿好的。
好在吉服並不是很繁瑣。
舒宜在折騰了好一會兒後,終於幫著人穿戴整齊。
四阿哥上下看了看,抿嘴:“有待加強。”
舒宜完全懵逼了。
四阿哥已經往門外走去,過了一會兒方嬤嬤幾個人進來,又有眼生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爺呢?”
“爺從不讓旁人近身伺候,平日裏都是蘇公公帶著人伺候的。”說話的是那群丫鬟中看似領頭的一個人。
舒宜看到這樣一個人並不意外。
雖說四阿哥不住內院,可內院裏這麼多下人總要有一個管事的。既然四阿哥不用她伺候了,舒宜也就不管了。
她今天還有一場戰要打。
蘇培盛讓人守著福晉那邊的動靜,等著舒宜一結束梳洗,就讓人送了吃食過去。
四阿哥也跟著過來。
舒宜皺了皺鼻子,苦著臉不說話。
她想任誰都不喜歡一大早吃藥吧,哪怕這應該是什麼藥膳。
“吃。”四阿哥的話言簡意賅,卻帶著不容人質疑的態度。
“福晉,這是爺昨晚特意吩咐的,您嚐嚐,味道不錯的。”蘇培盛在一旁笑著說道,可不敢這新婚第二天就讓兩位主子之間出現爭吵。
舒宜隻能視死如歸地讓人舀了一碗雞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