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珍聞言點了點頭。
舒宜安撫道:“你是我的人,沒有平白讓人欺負了去的道理。你隻認真想想,別漏了什麼也別多說了什麼。”
藍珍聽明白這是在敲打自己,其實方才有那麼一刻她的確心中升起這個想法過。她有些慚愧,她是怕這府裏麵福晉初來乍到的比不上其他人的根深蒂固,有時候即便是下人也不應該去輕視。
舒宜觀看藍珍神情,見她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就轉頭去問方嬤嬤:“回來這麼久也不曾看到紅綢和黃綾兩人。”
方嬤嬤一想的確是如此。
這紅綢還算了,那黃綾怎麼說也是出自四阿哥這邊的,這個時候也一並不見了?方嬤嬤直接陰謀論了。
“不是的,是府裏的管家過來讓奴婢帶人去賬房那邊交接賬冊和庫房的鑰匙。奴婢怕走不開,就讓黃綾同紅綢一道去。”藍珍聽見了忙解釋道。
因著臨出發前,留下藍珍就是為了舒宜那堆嫁妝的事情。這管家這個時候過來,又是與府上賬冊管家有關,藍珍也不敢輕忽,隻能讓黃綾過去,又讓機靈的紅綢一並過去,也算是兩個人有個幫襯。
也是如此,才使得那多兒鬧事後,藍珍孤立無援,連個能一道麵對的人都沒有。
“這個時候交接?”
舒宜眯了眯眼睛。
“可笑。”
“誰說不是呢,再著急也不是在這一兩天,何況這種事情通常該是我們著急才是,他們倒是先替我們著急上了。”紫翡越發覺得生氣,倘若留下的是她,許久不是藍珍受這委屈了。倒是她,進宮一趟,雖說走那麼長的路腳底板受了一些罪,可宮裏娘娘們的隨便一打賞,她也是賺了不少銀子。
“是故意挑這個時候吧。“方嬤嬤皺眉:“這裏麵是否有爺……”
“不會。”舒宜果斷道:“我是四福晉,有些事情爺做得,卻不是那些下人能做的。”或許四阿哥有在一旁當看客的想法,想看她這個福晉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是如何應對的。但硬要說這是四阿哥故意為之的,舒宜覺得不可能,特別是回來的馬車上四阿哥對她的那番話。
四阿哥的態度是主動且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後院之事就是她舒宜的責任。為了能讓她很好地承擔起照顧責任,必然會在合適的時候把責任轉移到舒宜手上。
而不是像這一回,正主都不再了。
那邊卻眼巴巴地要送賬冊過來。
就算是黃綾和紅綢去了,她們兩個丫鬟再聰慧,可是處在的位置不同,地位不同,眼界也就不同。
怕是白走一趟了。
舒宜估摸著她們兩個人也應該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或許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舒宜看向藍珍:“你想好了?”
若是她的話,藍珍說得亂一些,她也有耐心一一詢問,得到自己想要的內容。
但若是麵對四阿哥呢?
藍珍也不是真傻的。
“奴婢想好了。”
那皇宮可是個好地方,有些人一輩子都進不去,不,或許是大部分如此,他們隻能在牆外望著牆內。
雖說心裏有了準備,也不會去妒忌紫翡更不會也不敢去怪罪舒宜的決定,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