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認為隻有值得關注的人才要在嘴邊提起,去關心去了解,而顯然這個秀兒並不夠格,至少讓她成為夫妻二人私話裏的主角就完全是丟了西瓜撿芝麻的行徑。
“不說她了,說那些有什麼意思。”舒宜不打算在四阿哥麵前提起秀兒這個人,她是看出來一些,四阿哥外表冷酷,可心底深處是軟地一塌糊塗。隻要被他放心上在乎的人,哪怕是犯了錯,他許是也舍不得立馬丟開。
這秀兒自然沒有這個資格,但是佟佳皇後呢?
舒宜摸了摸小拇指的指甲蓋,這是她上輩子對一件事情不確定的時候常會做的小動作,她無意識的行為自己也不知道。
四阿哥卻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蹙眉問道:“怎麼?是哪裏受了傷?”他不記得蘇培盛有說過這麼一件事情?也不認為秀兒有那個膽子。
可萬一呢?他上一輩子也不是沒有見過原本忠厚老實的人翻臉無情,本是柔軟兔子的人卻是心狠手辣。
四阿哥也有些不確定了,他的手穩穩地又溫柔地握住舒宜,舒宜臉一紅,想要抽卻抽不開。
“沒有……沒有受傷呢。”舒宜麵紅耳赤,這位爺怎麼能從她摸了摸指甲蓋的動作裏推測出她受傷了。
她肯定是不能承認的。
別說秀兒沒有做了,她也不屑去故意陷害。
還是那句話,不值得。
況且在四阿哥這邊,信任這種東西,是騙一次少一次,更也許騙一次那信用值就直接為負了。
未來的日子長著呢,她怎麼願意把這麼寶貴的東西用在這種小角色上呢。
“是這樣啊。”四阿哥收回手,顧左右而言他道:“福晉這些家具非常難得。”
舒宜心照不宣地跟著換了話題。
“是我阿瑪以前打戰的時候留下的,這麼多年下來,正好就配了一套。額娘說了,就我這麼一個女兒,給其他人還怕爭吵,索性留給了我。雖是如此說,原先也是有些擔心嫂子們的想法,現在卻是不必了。”
可不是,嫁給皇子,這樣的嫁妝雖有些打眼,可天家的人若是都不配的話,那誰又更有權力。
“爺看庫房裏還有套黃花梨的。”
“爺若喜歡,不若過陣子再讓人換了。”
“不必。”四阿哥隻要住得舒服,並不在乎身子底下的是紫檀木、黃花梨還是櫸木,何況他也不過是故意找了話題來說而已。
也就是舒宜沒聽到四阿哥的內心,不然肯定這些都說好木,若是換了茅草鋪起來的,這位爺敢不敢再說他不在乎?
不說四阿哥,就是舒宜自己,再回到上一輩子,也不見得能馬上適應,這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秀兒回到自己的屋子,她住的地方是在正院裏的三間抱廈內。舒宜沒有嫁進來之前,四阿哥也不住在這裏,她就給自己盡可能的挑了最好的一間。這後罩房往些時候雖是有女仆居住的,不過那是相對而言,放在四阿哥府的正院就不必如此。
說來這正院分布,北屋作為上房,居中作為待人客廳,右廂這邊三間打通成了舒宜的居住室,裏麵用小門和落地花罩隔開。而左廂這邊一間為煮茶的茶室,室內隔了一道屏風,裏麵可以做歇腳的地方,在旁邊兩間如今是閑置在那裏等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