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秀兒都趴在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隱隱約約的聽話聲並不能把內容聽個分明,她心裏惱怒這些人連說個話都跟蚊子似的。這要是跟主子回話,能聽到個什麼?
外麵的聲音突然拔高。
絡繹不絕的請安聲音。
秀兒偷偷開了一道門縫,側著頭聽著外麵的動靜。
舒宜午睡醒來,梳洗過後,坐在堂屋裏用點心,吃的是“白如雪,形如餃”的雪餃,其實就是炒熟了的秈米磨成粉。
她也是第一次吃,咬一口就是滿滿的玫瑰花醬。
“這誰的想法?不錯,紫翡,賞她。”
紫翡應了聲,回去內室開了個箱子,裏麵是一堆荷包,從裏麵挑了個一兩銀子重的放在袖子裏。
藍珍看著她出去,就眼巴巴地看向舒宜。
舒宜笑笑:“有賞就有罰,你可願意領這差事。”
“奴婢當然願意。”秀兒高聲喊道:“福晉,您可算是下了決心了啊,奴婢還以為您這一次就放過了呢。”
舒宜眼裏泄出笑意。
“這裏的冊子,你去到外院拿給白管家,就說先把這些人送走,若是添人什麼的,再商量。”
藍珍認識一些字,當著麵就翻開看了看,嘴裏嘖嘖道:“我們院子裏這樣一來可是多出不少空缺了。”
秀兒聽到這心底一沉,偷偷返回屋子。
舒宜笑了笑,朝藍珍點了點頭。
藍珍往簾子後麵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福晉,這樣就可以了嗎?她果真能上鉤嗎?”
“可以了。”舒宜不怎麼在意:“上不上鉤的就看她怎麼做了,若她沒想法,我也不做什麼,若是她有想法,也不需要我做什麼。”
舒宜對藍珍道:“行了,快送過去吧。”這種烏糟糟的事情早一點解決也好,她帶來的人別的不說,對正院裏室摸清了,那麼她也要開始規劃院子。不出意外的,未來十年應該都住在這個地方,大本營總是要守好的。
在準備收拾秀兒後,舒宜就刻意留下秀兒的精神印記。她一趴在門邊偷聽就被她發現,後來更是因為藍珍刻意拔高的聲音躲在簾子後麵。
刻意說,對方的一舉一動被舒宜看在眼裏。
這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換了以往,藍珍再大膽知道這是給白管家的,肯定知道是重要的東西,哪怕東西不重要,可這白管家這人重要啊,她不會做出那樣逾越的行為的。
不過是為了引魚上鉤。
白管家在見過福晉後就回到外院,他也有專門術語他處理事情的小院,這番重視很不符合一個內府管家的身份。
但府裏人對此皆是習慣,從白濤被四阿哥嗲回來的那一天就是這樣的情況。
府裏有規定,內外院之間不能隨意進出。
外院的人就該在外院行動,內院的人就該老實地在內院伺候,除非有主子的吩咐。
藍珍拿了舒宜的令牌,就往外院去。
這是她第一次過來,之前的時候多是其他人得了舒宜吩咐,藍珍更多的是在內院裏走動。她有一個本事就是能掏出八卦從中分出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