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一夜。
中途，黃綾回來過一次，說是那邊的情況還好，那盧尹道的確有些本事，不過方式比較特殊，要開刀不說，用的還都是西藥。
這樣一來，太後和宜妃那邊就有些遲疑了，太醫們那邊更是推了這件事情，他們不想把這責任擔在身上，怕出個什麼意外的。
四阿哥一直等在那裏。
蘇培盛也回來了一趟，隻說是四爺的吩咐，讓福晉安心睡覺，九阿哥那邊的事情有他在呢。
舒宜想了想仍是那句話，若是九阿哥那邊情況危機了，無論如何，哪怕叫不醒她，用巴掌扇也要把她給扇醒。
黃綾不比紫翡，比較容易說得通。
說直白一點就是，隻要不危機到生命，她這個福晉說什麼，黃綾都會遵從。
一片雲裏麵，四阿哥正和宜妃他們在僵持著。
他是主張讓盧尹道去治，宜妃他們卻是不放心。
門吱地一聲打開。
盧尹道從裏麵出來，用僵硬的漢語說道：“裏麵的皇子情況不太好了，是治還是不治？”他是希望治的。
盧尹道有私心，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把握的。
“幾層？”四阿哥問道。
盧尹道一怔。
蘇培盛低聲說道：“我們爺是問你對我們九阿哥的這病有幾分把握是能痊愈的？”
盧尹道的中文還沒有那麼好，他聽得不是很明白，不由得居有些著急了，轉頭在人群中搜索起來。
“白，白。”
白管家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不想出來。不過他雖說是四阿哥的謀臣，卻是眾所周知的擺在明麵處的。
“白……”盧尹道見白管家不出來，自己走了過去。要說開始的時候，他和這白管家是兩看相厭，甚至是不喜歡，畢竟對方是等同於強擄了他過來。
隻是後來，慢慢地開始就有些話來說。
在這個地方，他唯一算梳洗的人就是白管家了。
白管家沒辦法，再不出去，反而更引人注意。
兩個人私底下咕嚕了幾聲。
盧尹道恍然大悟：“現在，七層，明天四層。”
現在的人還好。
明天過後，情況會一下子惡化。
四阿哥聞言看向康熙：“皇阿瑪，時間不等人，九弟的事情，您定個主意吧。”他雖是主張讓盧尹道來主治，可沒辦法，康熙再這裏，最不濟太後也在，還有宜妃在一旁虎視眈眈的。
他就是下令，若是康熙不允，盧尹道怕是連那道門都進不去。
“才七層。”宜妃眼淚婆娑，她之所以這般擔心，最主要的是那盧尹道之前說了，能治好就是皆大歡喜，治不好也就是最後一麵了。
“治。”康熙看向盧尹道：“朕知道你想要的，八層的把握有嗎？”
白管家低聲同盧尹道說。
盧尹道眼裏迸發出一絲激動。
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做事情，也喜歡往保守裏麵說，剛才他看過了，這邊的藥的確有過人之處，中醫果然也是博大精深，若是兩者配合一起，別說八層了，就是九層都可以說上一說。
隻是這前提是，那些太醫肯放下顧忌毫無旁怠地同他聯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