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就是除夕了,府裏也終於有了年味。
這還是舒宜昨天看著院子,突然發現或許受到主子們的影響,哪怕是過年了,底下的人都沒有多少高興的情緒。
這同舒宜以前的那個世界不一樣。
這裏的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充滿著年味,有多樣的年趣,而幾百年後,這種年味早就慢慢遺失了。
舒宜並不想剝奪別人過年的快樂。
方嬤嬤和江嬤嬤被找過來,一聽為這事,方嬤嬤當下就一口應下了。
兩個人出去的時候,江嬤嬤問起,她覺得眼看著福晉的身子越發笨重了,能低調還低調一些,少一些事情才安全。這一過年,哪怕再精簡,可到底也是會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到時候難免會有疏忽,亦或是發生不可控的事情。
“我知道江妹妹的意思。”方嬤嬤往屋內看了一眼,帶著江嬤嬤離得更遠一些,小聲解釋道:“福晉也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怕是心裏難受,府裏熱鬧一些也好,高興起來。生孩子,本來就是高興的事情。”
物極必反,之前是想小心謹慎,現在細想多少變得有些過了。
大家似乎都往壞的地方去想。
江嬤嬤恍然大悟,立時說道:“那我這就去外院找白管家商量,既然熱鬧,也不能隻有我們這裏一處。”
“正是這個意思。”方嬤嬤說道:“也不差這麼點銀子,同往年一樣,該有的賞錢也發起來,就當做為福晉喝小主子祈福。”
江嬤嬤一合計,覺得理當如此。
白管家聽了,手裏舉著信,對江嬤嬤笑道:“的確應該這樣,還有件喜事呢,我們爺也在歸京的路上,隻是……雪天路滑,也不知道幾日方能到。”
“果真?”江嬤嬤大喜。
白管家點頭,把手中的書信直接遞過去。
江嬤嬤微一猶豫,想著白管家既然給她看,想來裏麵已經避開了某些東西,也就是說著封信是能見人的。
她也知道這陣子福晉的憂心,也想著說些喜事給福晉聽的。
江嬤嬤是認字的,也看過四阿哥的筆跡,一看就知道這的確是四阿哥的手筆,裏麵也提到要歸來的事情。
“是才到的信,爺怕是想給福晉驚喜。”白管家說道。
這才是舒宜沒有收到消息的原因。
江嬤嬤不認同:“驚喜是好事,可也得分清場合時間,福晉如今這個狀況,我看著信還是得我帶回去。”
白管家沒有攔著,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康熙是在三天前帶著急行軍先返回京城的,就為著趕著時間處理了今年一些堆積下來的折子,然後進行了封筆的儀式,闔家歡樂團圓後,明天就等著過除夕節了。
隻是大阿哥和四阿哥並未回來,五格同樣如此,倒是十阿哥跟著一起回來了。
這個少年經過戰場的磨練真的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十阿哥來看舒宜的時候,送了一頂鑲滿了各色寶石的冠帽。舒宜哭笑不得,想來這定是他的戰利品。
她是不願意收的。
十阿哥卻非常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