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還有遺言麼？我長劍歸鞘之際，必然會帶走至少一條性命。”
“不如你問問自己，你有什麼遺言？我巨刀也未徹底歸鞘，也給你留了一絲性命。”
“大言不慚！”骨凡怒喝。
“和你學的。”林悠輕笑。
“你敢不敢摸摸脖子，試試看能否擦出血跡？”
“有什麼不敢，一起來唄？”
“一起就一起，正好讓你徹底認命！”
骨凡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左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一頓摸索。
林悠也抬起手背，在脖頸之處輕輕一掃。
骨凡接著喝道：“一起抬手！一起揭曉！”
林悠則笑道：“至不至於？還揭曉結果？你以為咱倆今天是開獎來了。”
“少廢話，一起抬手！”
“好啦好啦，給你看看便是。”
林悠話畢，直接將手背往前一伸。
骨凡見狀，也連忙將左手的掌心攤開。
答案當即揭曉。
結果清清楚楚。
骨凡的掌心幹幹淨淨。
而林悠的手背卻掛著一絲血跡。
“哈哈，勝負已分，生死已定啊！”骨凡一看結果，登時開心地咧嘴笑了。
可林悠卻依然淡定，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倆趕緊將兵刃回鞘好了。”
“哼，死都這麼著急？老子今天就如你所願好了。”
“嗯嗯嗯，快點快點，我確實等得急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骨凡見林悠的態度如此不屑一顧，心中登時燃起一股怒火，他牙關一咬，右手一拍，將長劍拍入鞘中，又得意洋洋地望著林悠。
果然，那久違的聲音再度響起。
“呲呲~~~呲呲~~~”
像惡魔在暗影中念著咒語，像死神躲在幽穀中霍霍磨刀。
這聲音讓骨凡著迷，讓骨凡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沉浸在其中，如癡如醉地欣賞起來。
簡直是太美妙了。
簡直就是用生命在演奏最後的華彩。
骨凡此時恨不得抬起手來，指揮這美妙的樂章，恨不得來一次萬人大合奏，那可是他畢生的夢想。
他想象著那番畫麵，想象著翻騰地血海，如地獄一般的景象，嘴角竟情不自禁掛上了一抹微笑。
可此時卻聽林悠說道：“唉唉唉...哥們，差不多得了，你這是回光返照啊？趕緊躺下吧，別再耽誤我寶貴的時間了好麼？”
“什麼？你說老子回光返照？”
骨凡的心中登時不滿意了，騰地睜開眼睛，用肅殺的目光怒視林悠。
可誰知剛一睜眼，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腰間此時正在噴血。
接著再看自己腳下，濃稠的血液已經蔓延開來，有的甚至已經幹涸，變成了一種黑紅相見的顏色。
“不...不不不...”
骨凡登時慌了，拚命用手捂著自己的腰部。
可傷口和血液又怎會受他控製。
血液依然從指縫間、從手掌邊洶湧噴出，就像是一方小小的泉眼。
“怎麼可能？剛才明明是你的手上有血。”骨凡漸漸地虛弱起來，眼前的景物也漸漸開始模糊。
林悠卻嗬嗬一笑道：“笨啊，到死都不明白，老子砍得是你的腰，你摸脖子能摸出個屁啊。”
“不不不...老子不服氣...”
“不服氣也該躺下歇歇了啊，別再煩我了，我還要去找你的同伴呢。”
林悠說著，買起步子向骨凡走去。
擦身而過之際，又輕輕抬手對著骨凡的腦門一點，輕聲說道：“兄弟啊，你速度挺快，我林悠頗為佩服，但今天可惜了，誰讓咱倆立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