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和各位媒體朋友來參加然然的葬禮。然然走的突然,她是為了顧家,也是為了自己。我可憐的然然,我可憐的孫子,還沒出生就跟媽媽一起去了……今天,我們是按照然然的要求,將其葬在安家祖墳。”靈堂旁,夏夫人夏蓉哭的甚是傷心,顧宇陽站在一旁,眼眶有些泛紅,台下的人們不禁感歎真是好老公,好婆婆。
真是虛偽!真是狠毒!真是蛇蠍心腸!
“啊!”媒體蜂擁而上,推搡間,林芷兮不知被誰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手肘擦在地上,頓時滲出血跡,疼痛猛然喚回她的思緒。
不,她不能衝動,她現在是林芷兮,她不是安然。安然已經死了,就算她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顧家母子,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她甚至會被人當做精神病人。
“不可以,不可以……”人聲鼎沸的葬禮上,根本沒人聽到林芷兮那不斷重複的喃喃聲。
她的眼神空洞,眼淚止不住的流著,雙腿就像灌滿了鉛,沉重無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醫院的,在看到那熟悉的醫院大樓,在聞到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看到那雪白的牆壁的時候,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天旋地轉間,她重重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她還是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白落落不在,蕭堯不在,江淩川,也不在。
一整個晚上,她都在思索著一件事。她要報複顧宇陽,她要讓夏蓉付出代價!可是她又該怎麼做,她要怎樣才能找到顧宇陽的把柄,她要怎樣才能找到夏蓉殺了她兒子的證據,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幫到自己啊!
眼淚浸濕了枕頭,黑暗裏,林芷兮瑟縮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裏,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嗚咽聲。興許是她身體太累了,興許是她的心太累了,到了後半夜,她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又是晴朗的一天。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有些刺眼。林芷兮起身,拔掉身上的針管,拉上窗簾,打開冰冷的燈管。
走到洗手間,利落的刷牙洗臉,換了衣服鞋子,再次走出醫院。
輕車熟路的來到顧家,她看到,顧宇陽被媒體堵在家門口,他一臉悲傷;公司樓下,她看到,顧宇陽被媒體堵住,他一臉悲傷;停車場,他再次被媒體圍堵,他還是一臉悲傷。
林芷兮不禁嗤笑,還真是作足了戲啊。
是的,她在跟蹤顧宇陽!
她相信,她夏蓉如此狠心,他顧宇陽如此虛偽,一定在商場上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一定能跟出來什麼消息的,她一定會替她的寶寶報仇的。再不濟,她還可以找個機會,直接殺了顧宇陽!
恍惚間,她看到顧宇陽的車子躲開了媒體,躲過了保鏢,也躲出了她的視線。
拿出她從醫院停屍間偷出來的安然的手機,林芷兮的嘴臉勾起一抹極其危險的笑。
這個手機,是他送給她的。這個手機上,有他手機的定位。猶記得,他拿著手機跟她說,“你好好在家休息,別再把手機摔壞了,老公出去給你掙錢。”
還記得,她笑著說,“那我要知道老公一天都在哪裏,這樣就像我在身邊陪著你一樣。”
她給他手機裝了定位,四年來卻從未查過他到底在哪裏。
坐在車裏,她看到他的車開到了一個極平常的地方,她看到他下了負一樓,地圖上顯示,是銷金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