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侍寢,她的寢衣是紫色的,就連蒙住她眼睛的綢帶也是紫色的,現下,她宮裏所有她穿的衣裙,都是紫色的……
這個認知,讓紫蘿覺得,事情並不是像霜兒說的那麼簡單。
下午時分,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打在地上,細細碎碎的就像是撲了一地的碎金。
紫蘿慵懶的倚在大樹下的貴妃榻上,蔥白的手指不停的撫摸著懷中的小白狐的軟毛,嘴裏碎碎念念的說著什麼。
“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是無聊?”她看著小白狐失落的問。但是小白狐哪裏能回答她的話?隻能發出人聽不懂的‘吱吱’聲。但是紫蘿並不在意,她要的,隻是傾訴自己心底處最隱暗的秘密而已。
“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為了烏辛國的安危,嫁給一個我一點都不了解的男人。”
她是烏辛國帝後最寵愛的十七公主,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她的婚事,也是自己做主。可是她終究身為子女、烏辛國的公主,所以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皇母後、烏辛國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你知道嗎?我真的……”她的腦海裏,心裏,思思念念的,全是那一個身影。
他是那麼的宛如神祗,遺世獨立。她的心裏,對他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依賴感,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是第一次見到他的……
紫蘿說著說著自己似乎已經說不下去了,小白狐就像是安慰紫蘿一般,粉紅色的舌頭輕輕的****紫蘿的手指,帶給紫蘿一陣溫熱的癢意。
紫蘿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就見霜兒匆匆跑來,滿臉的喜悅。
“公主,皇上今晚上又召你侍寢。”
紫蘿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聲,“知道了。”
“聽說,原本今天,皇上先是去了茹妃娘娘那裏,後來又回來了……”霜兒試探著說,細細的看著紫蘿的反應。
“我知道了,去準備吧。”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黃昏時刻,她沒想到自己竟是在這裏和小白狐說了這麼久。
步輦剛在殿外落下,紫蘿的眼睛就又被敬事房的人用紫色的綢帶蒙住了。
紫蘿由敬事房的人攙扶著走了進去,淺紫色的裙擺,繡著上好地繁複錦飾,隨著她輕盈的步子,在昏黃的燭光下搖曳的似不真實。她腳踝上的鈴鐺,發出潺潺流水般動人的聲響,動人心弦。她才跨進殿內,馥鬱的熏香參雜了絲許酒香撲鼻而來,紫蘿不由得微微蹙眉。
“皇上,蘇妃娘娘到了。”敬事房的老嬤嬤恭敬的稟告。
“嗯,你們都退下吧。”白絳漫不經心的說道。於是敬事房的人隻將紫蘿扶到床邊坐下,就紛紛退出去了。
紫蘿靜靜地坐在床沿上,腳踝上的鈴鐺,也安靜了下來,安靜的殿內,能夠清晰的聽見她和他的鼻息,以及他輕微的動作下,衣袍發出的聲響。但是清晰的聲音隻是片刻,她就被白絳近似粗魯地壓在了床榻上。
這突來的動作,讓她腳踝上的鈴鐺突的響了起來,如驚鴻鳴叫一般,回蕩在殿內,久久不散。
他溫熱的鼻息撲灑在她的肌膚上,混著馥鬱的龍涎香,以及交織了淡淡的酒味。這兩種味道交織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籠罩的嚴嚴實實的,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