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第一次用。”丁一南老臉微紅，把傳送器從耳朵邊拿下來。果然一張侏儒的臉被投影在空中，頭發亂糟糟的，沒什麼光澤。
“請問你是？”丁一南問道。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叫史蒂文·電波。你就叫我電波好了。我剛接到係統通知說我的傑作終於被人買走了，所以很唐突地給你打了過來。還請見諒。”視頻對麵的侏儒說道。
“哦，沒關係的。我叫兔小白。”侏儒的名字讓人覺得異常別扭。“我剛開通通信業務，還不太會使用。”丁一南實話實說。
一聊到科技話題，侏儒臉上馬上神采飛揚地說道。
“哦沒關係，我的朋友。你既然成為了第一個使用我的發明的人，那我一定要讓你充分享受到侏儒科技帶來的便利。”
丁一南作為現實中生活的人，倒是絲毫不懷疑移動通信技術對生活方式的改變，隻是當下在遊戲中，又是小怪身份，他還沒有覺得除了跟小黑聯係，還有什麼便利可言。
“可是暫時不是隻有我一個有通信功能嗎，我能跟誰聯係呢。”丁一南一語中的。
侏儒瞬間頗為尷尬，沉默了一陣，竟然自顧自地吐槽起來。
“說的是啊。整整兩年多了，從一開始6000包年，到後來的3000包年，沒想到最後3000終身買斷還是沒有人買，被逼無奈我隻能捆綁我眼下科技含量最高的技術隨身郵箱進行銷售，可是多這麼一個用戶又能怎樣，依然解決不了我困窘的局麵。我一直相信這個通訊技術將是一片廣闊的新大陸，怎奈何我沒法熬過春天之前的嚴冬。”
說完一副鬱鬱不得誌的眼神，45度仰望天空，眼角隱約有翔流過。
原來隨身郵箱是倒貼著促銷通信業務的，就說怎麼這麼便宜。丁一南覺得電波對自己這兩個發明的市場價值預估存在嚴重的錯誤，其實他倒是覺得隨身郵箱更好開拓市場。
“你怎麼就沒法熬過嚴冬了啊？”丁一南聽電波說的話，好像有點要倒閉的意思。這可不行啊，3000業績點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他才剛剛買到通訊業務，可不能打了水漂，還是趕緊問清楚的好。
“我的上司戴夫·金手指，對我的業績非常失望，兩年來他陸續消減我的研發經費，我的工資和獎金更是連番跳水，一路都降低到10銀幣一個月了。現在我已經快沒錢吃飯了，可能很快就要離開公司。去重CAO舊業，修補修補零件，給車子上點機油什麼的。”電波鼻子紅紅的，對未來一臉茫然的樣子。
“這麼淒慘？”丁一南忽然想起自己當時被房東趕出家門居無定所的日子，頗能感同身受。
“不過兔小白你放心，你的終身買斷業務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因為係統寄生在玩家的頻道裏，就算我不維護，也會很穩定的。”
“什麼叫職業道德！這就叫職業道德！”丁一南不禁感歎在如今商業誠信完全缺失的情況下，沒想到在遊戲中還有如此一方淨土。自己飯都吃不上了，還想著怎麼維護客戶的利益。這樣的好業務員怎麼能讓他失業？
況且他還想等有錢了就給小黑也開通業務呢。電波要是一辭職豈不是就隻能玩單機聊天了，趕緊給他先打幾針強心劑。
“不要輕言放棄啊！你既然知道寒冬之後必有萬物複蘇的春天，為什麼還要放棄呢。有夢想的男人連這點失敗要都承受不起，那你還是早早回家修你的零件去好了。”
電波聽到這話神色一凜，又吸了吸鼻子。
“謝謝你啊，兔小白。不過眼下確實已經快沒錢吃飯了呢。”
“我辦理業務的時候，你不是獲得了3000業績點嗎？”
“這個……我很久沒收入了，欠了老板一大筆帳，那3000點已經被老板收走了。”電波可憐巴巴地說道。
“額。”看著麵前的這位落魄的侏儒，丁一南簡直不敢相信他是幹通訊行業的。
“對了，你們是不是跟玩家一樣是花金幣的，金幣和業績點怎麼個兌換率？一碗飯現在多少錢啊？”他想順帶了解下NPC的物價如何。
“哦。業績點和銅幣的兌換率是1:1.我們公司的員工套餐一份是50銅幣。”說道員工套餐，電波不禁砸吧砸吧嘴皮，他感到有些饑餓。
“一個月10銀幣的工資，相當於1000銅幣，一碗飯50銅幣，也就是說他的工資隻能夠自己吃20頓飯？”丁一南現在有些感覺到電波所麵臨的困境有多深了。還是趕緊發掘隨身郵箱的價值，讓他擺脫生活困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