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將晏明淵揍怕了,後來我沒再見欺負過那個可憐的辛域皇子,而且他竟也沒向威武將軍告狀。當然也可能是告狀了,他老爹也覺得這小子欠揍,所以沒追究,反正我是沒被父王母妃收拾。
拍賣台上已經展出了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對血玉鐲子,這通透妖嬈的顏色倒是賞心悅目,血玉養人,倒也是實話,但誆騙世人“此乃千年血玉”,就有點兒過了吧。
我搖了搖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茶杯,喏,羊脂玉的呢。這映寶閣,當真是越來越奢華了。伊湄也拿起了一隻羊脂玉的杯子,翻過來看著茶杯底,輕笑,“公子,出自皇家官窯呢。”
我被她這輕飄飄的口吻逗樂了,將手中的茶杯反扣在桌上,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這地兒,背後的主子若不是皇家的人,早被封了。”
我揚揚下巴,伊湄朝拍賣台看去,便聽到台上那人介紹到:“這是當年賢德王的寶劍……”
“怎樣,信了吧。”
我輕笑著,看著伊湄一臉驚愕的神情,一點兒都不意外,出口的話雖是漫不經心,但看著拍賣台上展出的修羅劍,心中卻是一片寒涼……
“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耳邊是競相出價的叫嚷聲和對修羅劍的誇讚,一片嘈雜,將拍賣會的氛圍帶向了高潮。可我,隻覺得遍體生寒。我沒有理會這個擋住我視線的黑衣男子,連個眼神都沒甩給他。
父王啊,看看你庇佑的這幫蠢貨!心寒麼?
“公子,我家主子有請。”黑衣男子再次說道。
“我出一千二百兩……”
“一千三百兩……”
“叫你家主子拍下這修羅劍作為見麵禮吧。”
我不急不慢地開口,依舊自顧自地把玩著杯子,倒不是真指望麵前這家夥的勞什子主子拍下這修羅劍送與我,隻是想將他打發了走,因為,真得很煩人。
“公子,請吧。”
我皺著眉抬了頭,這貨從站在這兒起,根本沒挪過一步。我冷了臉,卻聽他又開口說:“主子已為公子備好了見麵禮。”
他口中的主子,我進雅間時,正站在窗前盯著手中的修羅劍。
“見麵禮。”
他將修羅劍遞了過來,順道比了個“請”的姿勢。
竹紋銀絲白玉袍,黑底金絲緞麵靴,這種人,非富即貴。
我接過修羅劍,對上他的黑眸,道了聲謝謝。
這人,標準的鳳眼,深邃神明。
我不知這人叫我上來幹嘛,他不說話,我也沒興趣主動搭訕,即便我開口要這修羅劍讓他破費了。
台上又有了新的拍賣品,是個女子,身上的紅衣有些破了。
這紅衣,似乎是嫁衣。
“天和公主。”
那人開了口,我一時沒明白,瞅了瞅他。
“當初辛域國送來和親的天和公主。”
他解釋道,我再次朝那個女子看去,不知是有所感應還是怎地,那女子竟抬了頭看過來。一雙眼眸,無悲無喜,絲毫沒有作為拍賣品的窘迫與怨恨。
一國公主為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我溜回王府時,夜無痕還沒有回來。一身男兒裝還一瘸一拐的,進門時,管家的眼珠子都差點瞪掉了。
我正獨自鬱悶時,便瞧見夜無痕進了院子,可是比大夫來得及時多了。
“染兒今日在外頭栽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