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夜無痕都挺忙的,每天陪我用過早膳後便沒了人影,晚上我也不知他是幾時回來的,倒不是我沒有等他,隻是每次等著等著便瞌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便是窩在他懷裏,天色蒙蒙亮。白日裏也沒找到其他的樂子,別院那邊兒每日過來通報的人都是同一句話,“奪魂醫聖和容淵神醫還未回來”,我都懷疑這倆人是不是私奔了。百無聊賴,我也隻能整日賴在書香閣裏消遣。
伊湄拎著避子的藥包進來時,我正踮著腳尖試圖夠著書架上的一卷書。
“湄姐姐你回來啦。”我扭著頭與她打招呼。
伊湄將藥包放到桌案上,搬了板凳過來,“王妃,奴婢來吧,是這卷書嗎?”
“嗯,邊兒上那兩卷也要。”
我伸手接過書卷才意識到她剛剛似乎是稱呼了我為“王妃”。我不由得撇撇嘴,得,折騰來折騰去,最終還是逃不出“離王妃”這三字,不對,準確點應是“離王側妃”。但讓我真正不悅的是……
“湄姐姐何時起學會了自稱‘奴婢’的?”
我輕聲開口,有些散漫卻也實打實的是開口責難,伊湄維持著屈膝搬凳子的姿勢僵在了那裏。
“是在別院那會兒學會的吧。”
我莞爾一笑,替她回答了。她便是在別院時開始自稱“奴婢”的,隻不過那時不習慣,她偶爾還是會對著我自稱“我”。
隻一個月的時間啊,人原來可以改變得這麼快。
伊湄退下後沒再進來觸我的黴頭,我自己埋頭查閱著書卷,直到懷中的小手爐不熱了抬頭想要招呼人才始覺,我將人趕走了。
一時啞然,笑著搖了搖頭,拆開了藥包,拿起各種藥材在鼻尖細細的嗅著。
“油菜子……”
“生地……”
“當歸……”
“川芎……”
“白芍……”
我對這些個藥材說不上熟悉,也怕自己認錯了,思量半分,將手中的藥材丟回藥包裏。拍拍手上的殘渣又用帕子將指尖擦幹淨了,這才執起了書卷。
“紫茄花烘幹研為細末,月事過後黃酒送服,每日一次,連服七日……”
“帶柄柿蒂烘幹存性,壓成粉,月事幹淨後兩日內黃酒送服,服一次可避孕一年……”
“一點紅、水楊柳、水楊柳、稱星樹、鬼臼、黃荊葉,水煎,每日一劑,分兩次服,月事後連服三天,可避孕十年,十年……”
“十年?!”我盯著這二字,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嫌棄道:“我要是十年都誕不下世子,夜無痕非得把我休了不成!”
“不對,也可能美姬小妾成群的往府裏接。”
想想夜無痕美人兒環身的情景,也蠻養眼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