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的神靈是被封鎖在囚契丹內的,而那囚契丹被他打進了我的身體裏,進入的地方,好像真得是心口處……
不待我說什麼,他順了順我後背的毛,抱著我向前走去。
“是時候了,咱們該出去了。”
他親手撕裂了水蛇的肚皮,那一刹那,我明顯感覺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注意到那個男人以及銀發少年的目光落到這個神似萬俟神君的人的身上時,眼中片刻呈現出的詫異。我出神的那麼一瞬,我的身子落到那個男人懷中,銀發少年與那個男人一個眼神交流之後,朝著神似萬俟神君的人襲去。
“萬俟……”
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劇變。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是,那人已經身受重創,他們這般趁人之危……
我一口咬住拖住我身子的手,咬得死死的。
“染染,這是做什麼好夢呢。”
一聲調笑在耳邊響起,我慢慢睜開了雙眸。
夜無痕一身青色的雲錦長袍,滿眼戲虐地瞅著自己的食指。我緩緩起身,夜無痕伸手幫扶了一把,將枕頭墊在了我的身後。
夜無痕將食指伸到我的麵前,一排整齊的牙印,清晰地印在上麵。他挨著我坐下,伸手環住了我的身子,帶著牙印的手指卻依舊在我的眼前晃著。
這意思是,我咬的?
果然入夢太深不是什麼好事兒。我捧著他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
“染兒可是做夢吃雞腿了?”
我白他一眼,想都不想,回道:“夢見啃雞爪了。”
夜無痕朗聲笑了起來,我抿著唇,心中邪惡地琢磨著他若是知曉這雞爪指的是他的手的話,他還會笑得這麼舒心嗎?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般早?”
我斜靠在他的身上,半眯著眼睛懶懶地問道。
“今日本就是休沐日,不過是有些事務要處理,所以才過去了。”
夜無痕垂頭吻了吻我的額頭,笑道:“難不成染兒還不教為夫回來了?”
我打了個嗬欠,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掐了掐。還為夫,又矯情起來了。
“夜,我想,去拜訪慶安王妃。”
“好。”
聽他這般痛快的便應下了,我心中很是高興。又問道:“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何啊。”
“染兒既然問了那我便猜猜,莫不是,”夜無痕的手覆上我的小腹,眼神的柔情瞬間蕩起了漣漪。“暴露了?”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不得不說,夜無痕真得是頂聰明的。
“染兒也不必太過擔心,我雖未與慶安王與慶安王妃言明,但慶安王妃蘭質蕙心,定也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直起了身子,目光在他的臉頰上流連。夜無痕哭笑不得道:“做什麼這樣子看著我?”
“你和慶安王府這邊……”
話,我說了一半,然後留給了他個意味深長的笑。
夜無痕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果然是瞞不過染兒。”
瞞不過,哪裏是瞞不過,分明是他根本沒有作瞞著我的打算。
與慶安王府走得近些,如此也好。我繞過他,起身下了床,回身看著他邊整理衣衫邊說道:“你遣人去慶安王府送張帖子,明日我們前去拜會。”
聽得夜無痕應下,我又說道:“聽聞翠明湖的蓮花開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這次,夜無痕沒再應聲,僅是雙臂環胸,頗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一見他這副摸樣,我頓時不樂意了。
怎得這般不做聲響?去與不去,不就是回句話的事兒嗎,至於這麼懶嘛。
我噘著嘴兒湊過去,揪起他胸前的衣襟搖晃著他的身子,憤然控訴一聲:“你又作什麼妖!”
夜無痕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伸手,寬容地包裹住正殘害他衣衫的魔爪,輕柔。
“飯沒白吃,手勁兒大了不少。”
我猛地將手抽出,作勢要打他,夜無痕忙裝出一副可憐模樣,求饒道:“為夫錯了,為夫錯了,娘子息怒。”作妖過癮了,這才正色問道:“染兒要穿著這一身青衫與我同遊翠明湖?”
“自然是一身青衫,你莫要忘了,如今在他人眼中,我可是個男兒郎。”
夜無痕又開始裝啞巴,斜眼瞧著我,瘮人得很。
“你,該不會是想叫我換成衣裙吧。”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由得咧了咧嘴。瞧見他果然想要點頭,我忙出聲將他剛剛萌生的念頭打消了。
“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一個將軍率軍出征,卻是帶上了自己的小妾,這不是找著被百姓唾罵嘛!
雖然說,實情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