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早上剛起床,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安安,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嗯,媽媽今天要結婚了,希望你能祝福我。”我當時頭腦有些蒙,那場景就如同當時她跟我說父親再婚時一樣,讓人越發窒息。

我握緊電話的手有些蒼白:“你愛他麼,我見過那人麼?”

“安安,你知道他的,就是你在上海的那段時間裏,總是會接你回家的那個叔叔,媽媽很愛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男人,貌似和母親同齡。畢竟一個女人長期在外打拚,也是時候結婚了,她需要一個安穩的家。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喜悅一些:“媽媽,恭喜你,真可惜呀,我不能參加了。”

那邊母親的語音明顯輕鬆了不少:“你不反對就好,婚禮照片我會發到你的郵箱,那,我先去準備了,你也上學吧,別遲到了。”

掛了電話,匆匆吃過早飯,突然間有種今天好像會發生什麼的感覺,犯桃花?我不覺惡寒了一下,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第二節課課間,樓道裏忽然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我們班的狗腿子劉曉從教室門口衝了進來:“十七班的陸景琛和十五班的同學打起來了。”班級裏的男生一窩蜂的跑了出去,我暗自感歎,絕對是一群荷爾蒙無處發泄的青春期狂躁少年。

我所坐的地方,處於班級後門,說不好奇那絕對是扯,我將目光往走廊望去,扭打在一起的人還真多,根本分不出來誰是勸架的。隱約中,看見陸景琛雙目猩紅,對著幾個人掄著拳頭,他還真能打,好幾個人攔也攔不住。

我暗自搖搖頭,那場麵太血腥,然後我看了看前麵還在安安靜靜做數學題的孟梵,頓時感覺,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多好。

突然後門響起了“咚”的一聲,然後一個黑影撞了進來,我被從椅子上摔了出去,頭正好磕在了桌角上,一陣眩暈惡心,整個人輕飄飄的,眼前一白,暈了過去。恍惚間聽到一個男生喊了句:“都別打了。”然後發生了什麼,我就毫無記憶了。

好像做了一場夢,很深很深的夢,夢裏,我參加了母親的婚禮,她挽著新婚丈夫在對我笑,在那些貴賓席上,我看見了父親,他將自己的小孩抱在腿上,我向他們的方向走去,可每走一步,他們就離我遠一步,於是我開始拚命的追,可那距離卻越來越遠,整個世界一片霧靄蒼白,誰都不見了。

從一場夢魘中驚醒,耳邊響著儀器的滴答,睜開眼睛,是一片雪白的棚頂,我側過頭,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陸景琛站了起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這才回憶起來,自己應該是被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