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我慢慢坐起來,看著發呆的兩個人:“咦?你們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就看見孟梵嘴角有些抽搐的瞪了我一眼。“孟梵,你牙疼哦。”我看著他嘴角在動,很自然的問。他無奈的撫著額頭,一副你無藥可救的樣子。
米可拿出好多月餅,倍兒興奮的說:“安安,中秋節快樂,快去刷牙洗臉吃月餅。”
洗漱完畢,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頭也沒有昨天那麼疼了,隻是有點暈。“安安,這是我和孟梵一起給你買的,今天是中秋節,你也夠悲催的了,隻能在醫院裏呆著。”我接過月餅咬了一口,是五仁的。
米可也打開了一袋,她對我晃晃月餅:“安安,我這塊是芝麻的。”
我賤賤的湊過去:“米可,給我嚐一口芝麻的。”她掰下三分之一很大方的遞給我,我搖搖頭:“我想要那個大的。”
她立刻像孩子一樣捂住月餅,趁我不注意馬上塞進嘴裏,還嚷嚷著:“簡安安,我最愛吃芝麻的了,你可別跟我搶啊。”
月餅渣隨著她的嚷嚷,弄的到處都是,我假裝嫌棄的抖了抖病號服:“死米可,你惡不惡心。”孟梵看著笑的特別開心的我們,也跟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如果我可以注意到,他從那個時候起,在看我時,目光裏開始多出了一種名為愛情的閃爍光芒,如果我的情商不那麼低,也許就能注意到,米可在看到他注視在我身上的目光時,眼底的傷,那麼到了最後,事情會不會變的好一點,至少沒那麼糟。
2005年的月餅花樣沒有現在多,味道也沒有現在可口,但是,這塊月餅的味道卻記憶由新,經過多年後,當年一起吃月餅的人,還可以如此心平氣和的聚在一起,賤賤的搶一塊月餅吃麼?
中午的時候,米可的父母來電話,說是要帶她去奶奶家。她看看孟梵:“你不回去麼?”孟梵說:“我在陪安安一會兒,反正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她點點頭,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掩飾下去了,跟我們說完再見就離開了。
孟梵安安靜靜的拿起沙發上的書包,用手拉開書包拉鏈,拿出一本數學書:“安安,我幫你補課吧,下周我們就要考試了,要是成績太糟糕你也沒辦法和家人交代。”
我用手指了指受傷的腦袋:“不行呀,頭暈,撞傻了,聽不會的。”他伸出手將我額前散落的發絲別再耳後,有那麼一瞬間,他離我很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淺淺的呼吸:“沒事,我有耐心。”
我深吸一口氣,從剛剛奇異的感覺中走出來:“那你別嫌我笨。”他笑了笑:“不會。”
事實證明,我真的不適合聽數學,不一會兒我就轉著筆,然後對他說:“孟梵,你還是別講函數了,我感覺集合會簡單一些。”他感覺讚同,開始講集合。又過了一會兒,我又開始抗議:“孟梵,你還是給我講函數的單調****,應該比集合好懂。”他再次撫額,將書翻了幾頁,重新講。N秒過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孟梵,我感覺……”他咬牙切齒的瞪著我:“簡安安,你成心的是不?”我聳聳肩,表示真的隻是不感興趣。
最後,他終於放棄了給我補課,和我坐在一起聊天。“安安,你媽媽怎麼沒來看你。”我低著頭,心裏有些酸澀:“她在忙。”“既然她那麼忙,你就更應該保護好自己,不讓她擔心呀。”她擔心麼?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受傷了呢。
“大過節的你怎麼跑出來了?”我抬起頭問他。
“我爸媽一早上,就在為去姥姥家還是奶奶家過年爭執起來了。最後兩個人開始比賽收拾屋子,等我回去了評分,誰弄的最幹淨,就聽誰的,她們這麼多年了,還是和孩子一樣。”
我露出羨慕的神色:“孟梵,你真幸福,有這樣的家庭。”
“嗯,其實我也感覺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他接到了家裏的電話,然後收拾好東西,臨走的時候叮囑我要乖乖在床上躺著,別亂動之類的,我連連點頭,感覺他就像一個長輩,特別的嘮叨。可說句實話,我並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