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與餘真同坐一騎的墨旬,聽到這句話後眉頭微皺,麵露複雜,似是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知奔出了多久,眾人隨龍子鳴衝入了一片山林……
在龍子鳴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山澗崖洞之中。
可是月影萱很快再次察覺到了異常之處……她略作沉吟,忽然皺起眉頭看向了靠著崖壁坐在地上正在重新包紮傷口的龍子鳴,沉聲道:
“你太上長老跟你約好在這裏彙合?”
龍子鳴頭也不抬,淡淡的道:“我是這麼過,怎麼了?”
月影萱死死盯著對方,沉聲道:“你在謊!”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麵色一變,不解的看向月影萱。
龍子鳴瞥了月影萱一眼,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在謊?”
月影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個山洞所在如此隱蔽,太上長老怎麼可能知道?又怎會與你約定在此處彙合?”
聽到這裏,眾人麵露恍然,所有人都麵色不善的盯向了龍子鳴,餘真更是一步來到他的身前,聲音有些輕顫的道:“你真在謊,他……他沒跟你約好?”
龍子鳴抬頭看了月影萱和餘真一眼,不鹹不淡的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此時都活著逃出來了,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眾人變色巨變,餘真更是猛地伸手抓住了龍子鳴的領口衣衫,生生的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什麼?什麼叫不重要?你為什麼騙我們?他人呢?人呢?”
龍子鳴麵露痛苦之色,看了餘真一眼,輕聲道:“如果不是我有傷勢在身,你如此放肆,早已是個死人!”
餘真有些瘋狂的道:“我他媽問你話呢,你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幹嘛,他人呢?”
就在這時,在月影萱的示意下,殷墨和海雲濤連忙拉開了餘真,殷墨沉聲道:“冷靜點!”
餘真有些慌亂的道:“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月影萱麵色凝重的向著龍子鳴問道:“將軍為何要故意隱瞞真相,將我們騙到這裏?”
龍子鳴瞥了對方一眼,嗤笑道:“騙到這裏?我想你們或許有一件事沒有搞清楚,我救了你們的命,救了你們所有人的命!”
龍子鳴再道:“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們真相,而是擔心你們沒有做好麵對真相的準備……如今看來,我的擔心是對的。”
月影萱麵色凝重,沉聲道:“所以,太上長老還被困在陣中是麼?”
龍子鳴沉聲道:“不然呢?否則你以為我們的壓力為何會突然減弱?我們又如何能突圍成功?”
餘真聽到這裏怒罵道:“你他媽早知了?那你為何不?”,一邊罵一邊掙紮著要衝向龍子鳴,卻被殷墨和海雲濤死死按住。
龍子鳴麵露譏諷,嗤笑道:“為何不?了你又能如何?救下他嗎?還是準備大聲哭泣將十萬大軍哭死?哼,恕我直言,除了多一個人送死,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不定你還會礙手礙腳成為累贅,讓對方死的更快一些。”
看到餘真又要發怒,龍子鳴忽然冷哼一聲道:“閉上你的嘴吧!我知道你要什麼?可是那對我來,全部都是廢話!”
他冷冷的掃過眾人,冷聲道:“你們或許覺得我冷血,覺得我漠視生命,可是我想的是……你們的很對,非常的對!”
他忽然自嘲的一笑:“一將功成萬骨枯……我早已見過了太多太多的死亡……在我的眼中,犧牲和死亡早已成為我追求勝利的一種常規手段,除此之外根本再無其他任何的意義”
“我眼中隻有勝利,沒有生死……打仗怎麼可能不死人?敵人會死,我手下的將士也會死,甚至連我都可能會死。這就是事實,不管你接受或者不接受,有些事當你麵對的時候,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可是死分很多種,有的輕於鴻毛,有的重於泰山,我不能掌控別人的生死,隻能努力給他們的死盡可能多的賦予重量。而一場勝利,在我看來就是最好的方式。”
“這一次將你們活著帶出來,就是一場勝利,一場蒙塵也同樣期望的勝利,一場我和他之間心照不宣的勝利。”
龍子鳴到這裏,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頭朝,喃喃的道:
“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和價值,而他與你們同行的使命就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活著,他即便是死也心甘情願,否則,活著也是一種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