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低著頭,身形似是在輕輕的顫抖,緊握的雙手,已經讓十指的關節白的有些慘然。片刻後他輕聲問道:“這……是你的心裏話嗎?”
沐雪兒閉著眼睛冷聲道:“你覺得呢?雖然如今身在西皇山,可是你看到這周圍還有人限製我不成?難道這周圍不都是你星月殿的人,不都是你的兄弟嗎?”
聽到這句話,兩人前方的林修,餘真等人和後方的海雲濤,徐昊辰麵色僵直,目光之中滿是難以言明的複雜。
殷墨慘笑一聲,喃喃道:“我知道了!”
沐雪兒依舊閉著眼睛,開口道:“不要總想著自己,多為別人考慮考慮,或許那樣,你以後會成熟一些!”
殷墨一語不發,緩緩轉過身去,步伐沉重的向著前方走去,身影看上去無比的落寞和淒涼……
走至林修等人身邊之時,餘真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張了張嘴似是想要些什麼,可是最終化作了風裏的一聲長歎。
青鸞冷哼一聲,看向沐雪兒的目光立刻變得極為不善,月影萱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麵色有些陰沉,而林修則是暗中打量沐雪兒,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落在最後的海雲濤和徐辰昊兩人也快步向著前方走去,經過沐雪兒身邊時,前者略作停頓,陰陽怪氣的道:“多謝未來聖地之主對我兄弟的指點……不過……不勞費心了!”
這句話落下,不再有半點的停留,向著前方大步離去。
看著殷墨等人遠去的身影,沐雪兒以一種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的道:“殷墨,對不起”
……
……
不同於其他人或對沐雪兒的謾罵,或對殷墨的安慰,林修一路之上,始終沉默不語,可是他從未舒展開的眉毛顯示出他對這件事並非漠不關心。
就在這時,本來走在幾人前方的墨旬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來到了林修的身邊,低聲道:“子,怎麼,看你這表情似乎對方才的事有不同的看法?”
林修忽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道輕微的弧度,輕笑道:“本來還不是很確定的,不過如今聽到前輩這般問起,我就放心了”
墨旬微微一愣,輕笑出聲道:“他媽的,我不過是問了一句你就放心了,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你子以前老實巴交的,現在怎麼言行總這麼出人意料啊”
道這裏他忽然湊到林修近前,將聲音壓的很低很低道:“你不會是受到那家夥的熏陶,耳濡目染了吧……”
林修的目光微滯,忽然抬頭看向遠處的空,喃喃的道:“人總要學著長大……”
墨旬微愣之後,忽然撇了撇嘴道:“切,學壞了就學壞了,還的這麼意境十足,感慨良多的……子,你的虛偽,遠勝我當年啊!”
林修的麵色一僵,目光古怪的看了墨旬幾眼,隨即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忽然間,餘真伸出腦袋,好奇的問道:“你們到底在什麼事?”
聽到這句話,墨旬似是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拍的餘真一個趔趄,他憤憤的道:
“老子最後悔的是就是當初被你華而不實的表象迷惑,莫名其妙的收了你這麼個沒用的玩意做徒弟,你他媽的除了吟詩作對,打打嘴炮之外,腦袋裏根本就是一團大便”
餘真遭受無妄之災,一臉的茫然,可是就在墨旬還要張口嗬斥的前一刻,他忽然一拍大腿,麵露恍然之色,喃喃的道:“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啊!!!”
墨旬呆了呆,隨即……又是一個巴掌!!!
他黑著臉道:“不懂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懂裝懂,還原來如此,以你那種智商怎麼可能聽得懂我們在什麼?裝,還他媽裝?真以為老子是清純的二八少女,除了一顆蕩漾的春心,便隻剩下了懵懂?”
這句話落下之後,場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冷哼。
看著青鸞那不善的目光,墨旬不由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道:“誤傷,純屬誤傷!丫頭千萬別介意,你知道我這個人嘛,就是這麼率性,這麼自然。”
墨旬畢竟是長輩,又是餘真的師傅,青鸞倒也不敢造次,此時看到對方如此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話,竟是眼珠子一動,話鋒一轉,柔聲道:
“墨前輩,人家方才不是哼你啦,而是哼某人不自量力,不懂裝懂!”
聽到這句話,墨旬再次愣住,深深的看了青鸞一眼,一臉感慨的喃喃自語道:
“原來二八少女,也有一顆玲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