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有些崩潰即便她已經看盡了紅塵的萬千風景,經曆了無盡歲月的潮起潮落,可是此時此刻,依舊幾欲抓狂。
縱觀曆史,哪一個能夠漫步梯之上的強者不是戰戰兢兢,生怕錯過哪怕絲毫可能的機緣,更何況那種霞瑞加身的情況,用屁股想也能知道是難得的造化。
這種情況,還不心存敬畏,仔細體會感悟?林修倒好,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大祭司狠的牙根癢癢,目中不斷閃過淩厲。
麵對這一幕,林修心中有些發虛,他不怕地不怕,就怕強悍的女人不話因為不話,就表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直接動手,就如同方才一般,毫無半點征兆。
關鍵是林修即便有了準備依舊還是躲不過去,修為的差距擺在那裏,不服不行。
兩人就這樣杵在那裏,大眼瞪眼一個憤怒,一個無辜總而言之,空氣始終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大祭司忽然一聲輕歎,隨即喃喃的道:“這就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對方語調之中的惋惜徹底激發了林修心中的好奇,他猶豫了半響,終是鼓足了勇氣,聲的問道:“那個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祭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看起眼神,多少有些懶得與之多言的意思。
林修越發的疑惑,他自覺在梯之上並非一無所得,可是若要細所得為何,他似乎也不出個所以然來,本來還準備以此向大祭司請教,可是沒想到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被對方揍了一個狗啃屎。
如今爬起來了,又有一種被對方厭棄的感覺。
看到那樣的眼神,林修骨子裏的倔強又上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次相同的發問,前一次是心翼翼的詢問,這一次卻多了些許不容置疑的質問之意。
大祭司目光一凝,斜斜的瞥向林修,冷聲道:“你在質問我?”
林修咬牙道:“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大祭司沉聲道:“你?沒有資格!”
林修麵色微變,目光逐漸陰沉,片刻後忽然向前一步,昂首挺胸,一臉堅定的問道:“什麼資格?”
大祭司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驚愕,略作停頓後沉聲道:“受我一掌而不死的資格。”
林修瞳孔驀然一縮,他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同時也感受到了極為強烈的挑釁那是諷刺,是漠視,是主宰麵對卑微螻蟻的居高臨下。
林修承認,大祭司有這個資格。
可是,他不服!!!
沒有人生來就是強者,他覺得大祭司看他的目光帶著某種成見
那樣的眼神讓他心中的意難平,氣血逐漸的上湧或許是衝動,或許是年輕人特有的血性,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
林修忽然再次向前垮了一步,直接來到了大祭司的近前,距離其隻有一臂之遙,他甚至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幽香,感受到其溫熱鼻息
他沉聲道:“出手吧!”
大祭司眼中浮起一抹輕微的波動,有一種奇特的光芒一閃而逝她靜靜的看著盡在咫尺,一臉倔強和忿忿不平的林修,冷聲道:“你想好了?你很可能會死!!”
林修昂首挺胸,毫無懼色的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死”
大祭司眉頭微蹙,目中竟是隱現猶豫之色,片刻冷哼一聲道:“嘴硬並不能明你有實力”
林修冷冷的開口道:“有實力也並不代表能夠隨便侮辱別人”
大祭司有些意外的道:“你覺得我在侮辱你?”
林修針鋒相對:“難道是讚賞?”
大祭司答道:“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隻這句話語氣似乎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堅定。
林修冷笑連連,道:“你當然沒有螻蟻又怎配擁有憐憫?”
大祭司皺了皺眉,道:“我了,我沒有將你當成螻蟻”
林修直截了當的道:“行了,多無益,言出必行既是言及一掌,便請出手吧!”
看到大祭司依舊沒有動手的趨勢,林修幹脆率先運轉起全身的真元,沉聲道:“出手吧,我今日便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即便是螻蟻,也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
似是感到林修有些咄咄相逼,大祭司的目光忽冷,沉聲道:“不知好歹!”
這句話落下,她緩緩抬起了一隻溫軟如玉的手同時輕聲道:
“你自覺登上梯,越過之極,便有了跟我叫板的實力我今日也要讓你知道,年輕氣盛,並不是找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