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臉頰發燙。
她有些不悅,“時候的事,表哥何必再拿出來?”
蘇堂笑意柔和,“懷瑾是你夫君,多了解了解你時候的事,又有什麼不好?”
蕭廷琛麵不改色,“妹妹時候的事,她都親口告訴過朕,就不勞表哥再次贅述。”
他把蘇酒摟在懷裏,指尖愛憐地輕撫過少女的眉眼,“起來表哥這些年未曾去過長安,還不知道朕與妹妹何等恩愛。好妹妹,你便把咱們這些年共同經曆的風風雨雨全都告訴你表哥吧?”
蘇堂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望向蘇酒,姑娘始終低垂著腦袋,紅透的麵頰在他看來,分明是害羞的意思。
他不願意聽她和蕭廷琛是如何恩愛的,於是勉強保持微笑,起身道:“時辰不早,朕不叨擾你們了。南疆那邊快馬加鞭送了文書奏章過來,等著朕回宮批閱呢。”
他轉身往珠簾走,蕭廷琛不緊不慢道:“表哥在西北待了大半年,也該回南疆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入贅到我大雍了呢。”
蘇堂麵色沉了沉。
他隻當沒聽見,挑開珠簾離去。
蘇酒拿帕子給蕭廷琛擦掉臉上畫的圈圈,有點好笑又有點氣,“他早晚都是要回南疆的,你何必這般氣他?他到底也是我表哥。”
蕭廷琛不悅地握住她的細腕,“嘖,某個姑娘不要臉,年紀就和男人睡在一塊兒,還敢擱這兒跟我置氣?”
蘇酒想收回手,掙了半卻沒能掙開。
她隻得硬著頭皮抬起下頜,“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況且我當時才三四歲,哪裏知道男女有別?”
“也就是,你確實跟蘇堂睡過許多年?”蕭廷琛眸色晦暗,陰沉的臉色宛如風雨欲來,“蘇酒,你對得起我!”
蘇酒氣極反笑。
三歲的事情也敢拿出來,這廝吃的哪門子醋?!
她跳到地上,氣鼓鼓往外走,“你自個兒醋著吧!”
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蕭廷琛拽到懷裏。
男人霸道地把她摁在榻上。
琉璃窗外落著細雪。
燃燒的金絲炭發出嗶啵聲響,一爐龍涎香從鏤花金蓋中嫋嫋彌散。
滿殿皆是旖旎。
黃昏時分,薄薄的積雪逐漸壓彎了枝椏。
蕭廷琛穿牙白絲綢寢衣,慢條斯理地挑開龍帳,走到屏風後梳洗更衣。
白露低著頭站在屏風外,細聲稟報:“大公子傳了暗書,是長安城最近風雨欲來,帝師打算派兵南下,進攻大雍。至於主帥,很有可能是謝容景謝侯爺。”
屏風後傳出嘩嘩水聲。
一刻鍾後,蕭廷琛踏了出來。
男人金冠束發,一襲玄色龍袍襯得他身姿修長挺拔。
他望了眼緊閉的龍帳,“撥十萬兵馬前往涼州城,令元猛務必死守涼州。”
元猛手中本就有二十萬軍隊,再加十萬,對戰大齊應當足夠。
“是。”白露福了福身,立即退下。
蕭廷琛在龍榻旁坐下,挑開帳幔,才發覺蘇酒竟然醒了。
少女支撐著坐起,“如果主帥是謝容景,可否先讓我走一趟大齊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