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嚐嚐你的手藝,你卻故意在花糕裏下砒霜毒害娘娘,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北星兒,你認不認罪?!不說話可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蘇酒:“……”
她現在扮演的可是啞巴,這宮女居然能對啞巴說出“不說話就是默認”,可真是奇葩!
正思量著要不要幹脆不再偽裝,殿外突然傳來一道悅耳女音:
“那花糕是奴婢做的。”
蘇酒望去,說話的人是白露。
大約是臨時被蕭廷琛的暗衛叫過來的,來得很有些匆忙,額角全是細汗。
白露朝南宮奈奈福了福身,“奴婢和星兒姑娘交好,那些花糕是奴婢代她做的,奴婢手腳幹淨,並沒有在花糕裏下毒。更何況砒霜這種劇毒之物,絕對不可能帶進皇宮,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南宮奈奈眸色流轉。
果然不出她所料,北星兒就是蘇酒,所以懷瑾哥哥才會讓白露來替她頂罪……
因為白露是他禦用的大宮女,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料定自己不敢對白露做些什麼!
他就這麼寶貝蘇酒嗎?!
南宮奈奈眼尾紅透,難受地咳嗽了幾下,細聲道:“許是老天爺看在我平日還算寬厚仁善的份上,讓我撿回了一條命……懷瑾哥哥,既然白露說不是她放的砒霜,那麼這件事就此作罷好了。我遠嫁大雍也不容易,沒死就已是萬幸,哪裏還敢在這陌生的國度追查凶手?”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用繡帕捂住小嘴,漸漸哭得撕心裂肺,“在懷瑾哥哥心裏,我也隻是個外人吧?明明我食用的花糕被人下了砒霜,我卻查都沒資格查……我要這皇後之位有什麼用,不如一頭撞死得了,省得下一次又被人下毒謀害!”
她才十四歲。
哭得梨花帶雨,再加上一番深情傾訴,叫殿中眾人神色各異,尤其是上了年紀家中有女兒的禦醫們,更是非常心疼她。
其中幾位禦醫站了出來,拱手道:“皇上,娘娘的症狀確實是輕微的砒霜中毒。如果不徹查此事,將來後宮怕是永無寧日。”
“微臣懇求皇上徹查!”
幾名禦醫紛紛跪了下去。
南宮奈奈從繡帕裏抬起眼簾,瞳珠裏難掩得意。
她礙於顏麵,沒辦法逼懷瑾哥哥徹查此事,但她可以借他人之手逼他啊!
懷瑾哥哥是明君,一位明君,絕不可能罔顧臣子的意願一意孤行!
蕭廷琛慵懶地靠坐在大椅上。
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口茶,“皇後素日裏胃口都很不錯,想來今兒應當吃了不少食物。你怎麼敢斷定,是花糕裏麵放了砒霜,而不是其他食物出了問題?”
“皇上,臣妾雖然貪嘴,但近日正在節食,所以晚上什麼都沒吃,特意用花糕當做飽腹的宵夜。臣妾吃了口花糕就覺著不對勁兒,所以才能料定是花糕出了問題。”
“原來如此……”
蕭廷琛正欲叫禦醫檢查花糕,卻瞧見蘇酒已經走到圓桌旁。
粉青瓷碟裏盛著各式各樣的漂亮糕點,其中一隻糯米圓子被人咬了小口,大約就是南宮奈奈當宵夜的那隻。
少女挽袖,指尖拂拭過圓子上撒著的白色粉末,寒著小臉嚐了嚐。
“不可!”
幾名禦醫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
蘇酒當著所有人的麵,一一嚐過所有花糕上撒著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