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琛不悅，“蕭羨魚，你跟誰話呢？”
他板起臉的樣子很凶，蕭羨魚骨碌碌跑到司空辰背後，似乎是覺得有了倚仗，穩穩當當地探出半張白嫩臉，得勁兒地朝他吐舌頭。
蕭廷琛覺得很有必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高地厚的魔女。
他低笑，“老虎不發威，你把朕當病貓？”
著話，就要去抓蕭羨魚。
還沒來得及動手，司空辰沉聲：“放肆！”
蕭廷琛：“……”
司空辰彎腰抱起姑娘，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蛋，又板著臉盯向蕭廷琛：“再敢胡鬧，就把你丟下懸崖！”
蕭羨魚越發得勁兒，高高興胸鸚鵡學舌，“把你丟下懸崖！”
“咱們回屋吃糖糖……”司空辰轉向蕭羨魚時那叫一個慈藹，“不搭理這個二傻子。”
蕭廷琛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司空辰抱回屋，深深陷入自我懷疑。
元晟憋著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想開點，好歹你還被叫了一聲父皇不是？我這個當伯伯的，連抱都沒能抱到侄女兒呢！”
蕭廷琛無話可。
元晟帶了廚子上山，陸擎幫忙打下手，很快燒好了晚膳。
今夜人多，孩子也多，在花廳圍坐了滿滿一桌子，格外熱鬧。
白喜歡蕭廷琛，偷偷給他夾了個雞腿兒，聲道：“懷瑾啊，你來嵐山，是不是要接魚回長安呀？”
家夥滿臉的舍不得。
蕭廷琛還沒回答呢，已然察覺到一道不善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望去，司空辰正冷冷盯著自己。
蕭羨魚坐在他膝上，抱著隻白玉金邊碗，舀著金勺子，努力往嘴裏送雞蛋羹。
這老東西，大約是不願意他帶走蕭羨魚的。
蕭廷琛犯了難。
白不依不饒地拽他的袖角，“懷瑾，你到底是不是來帶走魚的呀？”
司空辰拿過蛋羹碗，親自喂蕭羨魚吃雞蛋，語氣不善道：“千裏迢迢而來，必是有所求。恐怕除了帶我們魚走，還有別的事吧？”
“師父聰慧……”蕭廷琛勾唇，倒也不再隱瞞，“師父可曾聽過重樓老祖？”
司空辰拿帕子擦了擦蕭羨魚的嘴角，冷笑一聲。
餘光打量過蕭廷琛和做賊心虛的元晟，他淡淡道：“你倆，打不過他？”
赤果果的鄙夷。
兩兄弟隻得閉嘴不話。
司空辰又替蕭羨魚拿了碗燕窩粥，“想求我出山殺人？”
蕭廷琛心虛地蹭了蹭鼻尖。
他畢竟是權傾下的帝王，還曾與司空辰刀劍相向，如今反過來求到他頭上，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在桌子底下伸出腳，狠狠踹了下元晟。
元晟“哎喲”一聲，急忙接話：“爹，重樓老祖功夫絕世，我和懷瑾當然不是他的對手。也有隻您這種老妖怪——啊呸，您這種隱世不出的高人，才是他的對手哩！”
司空辰最煩他，比蕭廷琛還要煩。
他連個正眼都沒給元晟，“誰是你爹？”
元晟偷眼去看默默吃飯的花朝酒，聲嘟囔：“這不明擺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