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很想掐死蕭廷琛。
她垂下眼簾,如同任人宰割的羊羔,白嫩指尖慢慢落在寢衣的盤扣上。
卻在解開盤扣的刹那,猛地撲過去揪住蕭廷琛的衣領!
匕首抵上他的脖頸,蘇酒格外凶狠,“我父兄呢?我娘呢?!”
蕭廷琛雙手搭在椅背上,笑吟吟看她張牙舞爪,“你乖乖聽話,他們自然死不了。”
“我娘她……”
蘇酒很害怕自己娘親也被禁衛軍欺辱。
蕭廷琛握住她的手腕,眉目難得冷峻,“我的軍隊,出十幾個敗類就夠了。負責查封你娘那邊的,是我的心腹。”
他怎麼忍心把她的親人置於險境?
蘇酒暗暗鬆了口氣。
卻在放心的刹那,被蕭廷琛打落匕首!
她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腿上,驚恐地望著男人放大的臉!
男人一手掐著她的腰肢,一手輕撫過她的身體。
蘇酒氣怒,“蕭廷琛,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你竟然還占我便宜——”
話還沒完,蕭廷琛從她襯裙裏麵摸出一袋玉石。
蘇酒愣住。
下午獨自待在繡樓時,她就猜到府裏恐怕會遭逢劫難,所以早早收拾了些金銀細軟裝在綢袋裏,特意貼身綁縛。
沒想到……
蕭廷琛微笑,“妹妹好手段。”
他把那一袋玉石扔進木箱,粗糙的大掌沿著少女細嫩的腿一路上滑,又摸出一袋金釵。
蘇酒:“……”
她推開蕭廷琛迅速後退,燈火下又急又怒,死死盯著男人,不肯叫他再接近自己。
蕭廷琛優雅地翹起長腿,端了香茶啜飲,“脫。”
少女眼圈紅紅,“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你嫁給容徵時,可有想過給我一條生路?”
蘇酒的語氣軟了幾分,“蕭廷琛……”
“自己脫,或者我給你脫。”
他的語調那麼冷硬,沒有半點兒討價還價的餘地。
蘇酒咬住唇瓣。
所有被抄的世家裏,她大約是最慘的千金了。
她閉了閉眼,心一橫,幹脆利落地掏出藏匿在襯裙裏的所有寶貝。
蕭廷琛掀起眼皮望去,少女腳邊堆起山似的金銀珠寶,她正掀開寢衣,解開綁縛在腰上的一長串金鏈子。
她退後一步,眼眸濕潤,“再沒有了!”
蕭廷琛挑了挑眉,放下茶盞走向她。
蘇酒有些害怕地後退。
雖然在同齡人中,她的身量算得上高挑,但在過於高大修長的蕭廷琛麵前,她實在嬌的可憐。
男人需要彎下腰,才能與她平視。
他低首湊到蘇酒耳畔,粗糙的手指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妹妹這對明珠耳鐺,值三十兩銀子呢。”
他毫不客氣地摘走了蘇酒的耳墜!
少女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她眼睜睜望著他離開繡樓,穿著羅襪就追了出去,“蕭廷琛,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這個狗男人來抄她的家,她可以勉強理解為公事公辦。
但他們好歹兄妹一場,他連半兩銀子都沒給她留下!
今後她娘親的丹藥錢怎麼辦?!
蕭廷琛站在庭院裏,笑吟吟回轉身,“妹妹不必送我,今後安生過日子,可別再嫁容徵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