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琛趴在濕泥裏,白皙修長的雙手深深抓進了泥土。
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吳嵩鬆開腳,拾起那枚令牌。
擦了擦令牌上的泥土,他命令:“去山莊,殺了謝容景和趙舞陽。”
利用內功布置的“囚籠”瞬間消散。
四百名將士這才能夠動彈,看完這一場神仙打架,各個驚魂甫定,慌不擇路地策馬朝山下衝去。
吳嵩瞥了眼生死不明的蕭廷琛,抬步朝樹林深處走去。
踏進密林,立即有太監牽著馬迎上前,“師父!”
吳嵩麵色蒼白。
他不聲不響地跨上駿馬,黑色血液從唇角滲出。
剛剛和蕭廷琛的較量之中,他其實被對方的內勁傷到了。
太監從沒見過自家師父受傷。
他麵露驚恐,“師父,可是雍王傷了您?!您別怪的多嘴,的覺得那雍王爺邪門得很,短短兩年時間就成長到這個地步,將來還不知何等嚇人!的以為,不如趁他羽翼未豐,盡快除掉他!”
“你懂什麼?!”吳嵩橫眉冷對,“大齊崇尚讀書,能上戰場的大將隻有那麼寥寥幾個。否則,你以為皇帝這麼多年費盡心思以武治國,為何至今不見成效?!蕭廷琛是百年難得的將才,大齊想要征服他國,還得仰仗他的力量。皇後娘娘手握這麼一個寶貝,太子之位還愁不在囊中?!”
太監策馬跟在他身後,給了自己兩耳光,苦著臉道:“娘娘和師父惜才,的目光短淺,瞧不出來!可是,可是雍王爺未必願意效忠娘娘和師父啊!”
吳嵩狹眸一眯。
他冷笑,“他中了蠱毒,這輩子隻能乖乖做咱家的走狗,咱家不怕他背叛。”
“可是,可是蠱毒也能解開的呀。”
“他中的蠱毒,無藥可解。”
他們在山道上逐漸遠去。
草叢深處,蕭廷琛翻了個身。
他低笑著,因為興奮,渾身都在顫抖。
他從沒有奢望過今日能殺了吳嵩。
他隻是在試探。
和吳嵩這場試探性的較量中,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實力正在慢慢逼近他。
這是好事。
他吐掉一口汙血,呈大字翻躺在濕泥上。
隨意叼了根青草,那雙桃花眼定定注視漫細雨。
“謝容景啊謝容景,你他媽覬覦老子的媳婦,老子還巴巴兒地幫你……老子到底圖什麼?”
雨聲淅淅瀝瀝。
蕭廷琛正看雨,空中突然出現一片巨大陰影。
……
山莊內。
慕容鳴死狀淒慘。
謝容景和趙舞陽離開水榭,蘇酒正要跟上,突然注意到慕容鳴的肉塊裏摻了什麼東西。
她強忍惡心,用手帕包起那個東西,才發覺是一枚深金色戒指。
花紋很特別。
鬼使神差的,蘇酒把這枚戒指放進了荷包。
她和謝容景、趙舞陽走到山莊門口,恰逢四百名鐵騎呼嘯而來。
侍衛長抬起一隻手,肅然下令:“弓箭手準備!”
鐵騎立即排開陣型,弓箭手訓練有素地朝三人拈弓搭箭。
蘇酒挑眉,“這下好了,我要被你們害死在這裏。”
趙舞陽眨了眨眼睛,假裝沒聽見,無辜地轉了轉紅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