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起身朝殿裏走。
蕭廷琛猛然拽住她的手腕。
蘇酒跌落在他懷中。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霸道強勢,退無可退。
蘇酒倔強地盯著他,“殿下都要休棄我了,還對我摟摟抱抱,怕是不妥。”
四目相對。
良久,蕭廷琛起身,麵無表情地朝宮門走去。
他撂下一句話:“明日宮中設宴,慶祝本王得封攝政王,你必須參加。”
蘇酒立在台階上。
她目送男人離去,平靜地理了理衫裙。
心底深處那股疲憊感再度襲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終是無言。
而蕭廷琛離開青蓮宮,冷聲道:“把宮門鎖好,不準王妃踏出半步。”
禁衛軍們立即稱是。
穀雨聲道:“主子這是何必呢?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沒氣到王妃,反而叫自己受了一肚子氣……女人都是要哄著的,您好好跟王妃認個錯服個軟,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人人都攝政王手段陰狠毒辣,城府更是格外深沉。
卻不知道他家主子在麵對王妃時,幼稚成了什麼樣。
蕭廷琛負著手,大步朝禦書房走,“事關男人的麵子問題,你懂個屁。”
穀雨搖搖頭。
他覺得他家主子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就他主子這樣的男人,能娶到王妃那樣的姑娘,簡直是積了八輩子的陰德!
翌日。
白露一早就把蘇酒從被窩裏挖出來,認真為她梳洗打扮,“今日主子在禦花園設宴,七國使臣和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會到來,王妃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不會讓主子被別的妖精給搶走。”
蘇酒了無興趣。
她把玩著一根金釵,淡淡道:“分明是自己給自己封的稱號,也好意思大張旗鼓地舉行慶祝典禮……有什麼好慶祝的?”
白露失笑,“娘娘對主子總是有偏見。奴婢讀史書時,那些謀朝篡位的皇帝,在逼著前朝皇帝禪位後,還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故作推辭,等實在推辭不了,才會裝模作樣地坐上皇位。比起他們,主子已經很好了。”
蘇酒挑了挑眉尖,不置可否。
一個時辰後,她來到禦花園。
園中風光爛漫,曲水流觴,景致宜人。
走著走著,忽然有人從背後捂住自己的雙眼。
手感軟軟嫩嫩,是女孩子的手。
蘇酒試探道:“寶錦?”
“就惦記你家寶錦,卻把我給忘了……”徐暖月笑嗔,“蘇蘇,你對得起我!”
蘇酒一看見她就高興。
她急忙握住徐暖月的雙手,笑道:“你怎麼進宮了?可是金時醒帶你來的?”
徐暖月點點頭,“這裏話不方便,咱們去那邊臨水的水榭裏吧。”
水榭布置幽靜,隻有蘇酒和徐暖月兩個人。
水聲潺潺,珠簾高卷,花香怡人。
蘇酒輕聲,“他待你可好?”
“他好色成癮,每日隻知道癡纏與我,特別好騙。”徐暖月笑容嫵媚,“我已經讓他答應,過幾日返回北涼時,也把我帶上。”
蘇酒點點頭。
卻心知肚明,哪裏是金時醒好騙,分明是他知道月芽就是暖月,才願意傾盡一切待她好。
那是他欠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