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要說出“死”這個字,對於遠阪凜而言,竟然顯得有些困難。“沒……沒那麼糟糕吧?”
“沒有任何新生的血族能抵擋嗜血的衝動。對於血族而言,不去吸血,就好像你們人類想要不去呼吸……”阿魯卡多聳聳肩膀。“隻有經過充分訓練的血族,才可能像瑜伽大師閉氣一樣,在數百年內克製住這種猩紅的饑渴。”
“也就是說?”明明已經確認了這結論的真實性,遠阪凜的語氣,依然有些遲疑。
“他要再不肯吸血,那就是、自取滅亡。”阿魯卡多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理智,遲早會被心中的欲望壓倒。而蘇醒的黑色欲望,則會將殘存的理智吞噬殆盡。到那個時候,……”
“這就是……”阿魯卡多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指了指一隻正在走廊上緩慢逼近的腐爛行屍。“最後的結局。”
“還真是、糟糕。”遠阪凜低聲的喃喃自語,輕輕搖頭。“雖然這家夥很可惡,我還不至於想見到他這種下場啊?”
半凝結的膠狀膿血,正從行屍渾身潰爛的傷口中不斷地緩緩滲出。那不同於新鮮腐肉的淡淡異臭,正衝擊著少女的感官。
“抱歉。本來就不該讓淑女看這種東西。”隨著阿魯卡多輕輕一個彈指,幹癟的腐爛行屍嘩啦一聲,化成了滿地的枯骨碎肉。殘碎的骨肉上泛起的白煙,遮蔽了那淒慘的遺骸。“時間緊迫。接下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隱隱的,遠阪凜已經猜到了問題的內容。
“如果可以救他的話,你,願意奉獻出你的血麼?”阿魯卡多冰藍的雙瞳,無比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這個……”明明那個不需思索的答案已經湧到了嘴邊,少女卻由於猶豫而無法說出口。‘如果……我又算他的……什麼人?’
那斷斷續續的莫名雜念,讓少女的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起來。
總覺得,這個答案一旦說出口,自己就必須要去正視,某些一直不願意細想的微妙思緒。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阿魯卡多點了點頭。
“喂,明明我還沒有……”看著阿魯卡多那明澈的眼神,遠阪凜莫名地失去了辯白的勇氣。‘竟然會……有些心虛的感覺?這怎麼可能!!!’
“另外一個問題。”阿魯卡多的臉上,忽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起來。“這關係到……成功率,所以,我還是得……確認一下。”
“不要自顧自的就下判斷好不好!我明明就還沒有答應!沒有!!!”遠阪凜想要提高的嗓門,始終還是不爭氣的卡在了中音區域。她有些喪氣地繼續說道。“問吧。”
“你……還是純真無瑕的……”阿魯卡多的目光,下意識地飄向了遠處。“處子之身?”
“……”
在美麗的東方少女麵前,阿魯卡多的臉上有些訕然。“我……我是說……”
“還冰清玉潔咧,你這個……笨蛋!”壓抑不住的怒火猛然衝上,將遠阪凜的雙頰燒成了通紅一片。“哪有人會問淑女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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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與劍的相持,即將在數秒鍾後分出高下。
龜裂的紋路,已經遍布在勇氣與意誌之劍僅剩的半截劍身上。在巨力的重壓之下,巴婕特的雙手,正一點點失去氣力。
“從來都沒有人能接得下……我死神的收割血刃!”蒼藍烈焰的高溫,讓燃燒的頭骨變成了近乎透明的白色。“在我的刀尖上盡情哀嚎吧,愚蠢的女人!”
“真可惜。隻差一點而已。”巴婕特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你會繼續出剛才的劍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