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就算是死,也要爬回靖陽縣!”
朱亭和雲裳踏在了靖陽縣的土地上,眼前的一切,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了。
大地,是紅彤彤的血色。這樣血沉沉的土地,都是當初馬魘屠戮全城百姓的時候,十萬人的鮮血染紅的。這些都是他子民活生生留下的見證!
房屋到處破敗,沒有一處是好的,原本繁華的靖陽縣,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在紅日的映襯下,多少有一些悲涼。
“有一句話很毒,叫物是人非!”朱亭心裏不是滋味。
“別難過了……”雲裳安慰道。
朱亭隨意在這塊土地上走著,撫摸著殘垣斷壁,一磚一石、一木一瓦,都是他曾經擁有,現在已經一去不複返,看著這一切,朱亭心聲感慨:“嗬嗬……我什麼都沒有了!天大地大,我該何去何從……”
“你還有我啊!”雲裳看著她。
朱亭回頭看著雲裳,那望穿秋水的眼神,惹人憐愛的麵容,朱亭頭腦一熱,摟住她瘋狂地親吻起來。
“啊,你幹什麼!”雲裳一把推開朱亭,“啪”地一掌扇在了他臉上。
朱亭回神過來,摸著臉上火辣辣的掌痕,低頭道:“對不起!”
雲裳冷靜下來也後悔了,看著朱亭臉上赤裸裸地留下自己的掌印,感覺下手確實過了點,她關懷問道:“疼麼。”
朱亭搖搖頭,兩人一下子沉寂下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良久,朱亭突然叫道:“啊,我想起來了,豬婆龍它一定還在這裏!”兩指含在嘴裏,使勁地吹了一個響哨,聲傳數裏。
在一個雜物覆蓋的地方,突然撐破出一頭龐然大物,它呼哧呼哧地從深井裏爬出,朝朱亭和雲裳仰頭低吼了一聲。
“哈哈……豬婆龍,你果然還在這裏!”朱亭摟著它又抱又親,雲裳也蹲了下來,撫摸著豬婆龍。這家夥見到了兩位主人,拱著鼻子呼呼地蹭著朱亭和雲裳。
一聲駿馬嘶鳴,軋軋的步伐聲,朱亭回頭看到一位戴盔披甲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攜帶著一隊兵胄來到身後。
那位將軍揚起馬鞭,高聲喝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做什麼!”
朱亭仔細辨認對方官階軍銜,似乎認出了這人的來頭。
“將軍可是掌管會司府兵馬大權的秦幕秦將軍?”
秦幕見朱亭認識自己,策馬揚鞭問道:“你是誰?”
朱亭拱手回答道:“我是靖陽縣縣令朱亭!在會司府曾與將軍有過數麵之緣,一直欽佩將軍神武,不知今天將軍為何親自駕臨此地?”
秦幕馬鞭一甩,“啪”地一聲響。
“原來你就是朱亭,我找了你好久!靖陽縣縣令,你靖陽縣一夜之間十萬人眾統統死於非命,震驚朝野!天子至尊命令我下來徹查此事,你有何交代!”
沒想到秦幕是為這個而來,朱亭拱手回答道:“將軍,靖陽縣乃魔頭所殺!”
“魔頭?”秦幕策了策馬:“哪來的魔頭?!”
朱亭回道:“這些魔頭蟄伏在靖陽縣外二十裏的小鏡湖旁,前些日子率領魔眾血洗了我靖陽縣,希望將軍稟報天子,明察秋毫!”
秦幕冷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說是魔頭血洗了靖陽縣?誰信!你到底對靖陽縣做了什麼,從實招來!”
朱亭不禁惱怒,應道:“真是魔頭做的,將軍不信就罷了。”
秦幕將軍斥聲喝道:“就算是魔頭做的,你也要跟我回去稟報當今天子,由天子定奪!”
朱亭知道秦幕將軍此等要求並不過分,隻聽一聲令下:“給我拿下朱亭,回去稟報天子!”四五個兵胄圍上來,手執粗繩就要來綁朱亭。
朱亭歎息一聲,微微騰空而起。
“秦幕將軍,我知道你沒見過魔頭,不信有魔頭這一說,之前我沒見過修真者,也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人能騰雲駕霧。我們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實在太少了……”
所有人包括秦幕將軍都驚呆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朱亭懸立在空中。
“拿下他!給我拿下他!”
幾個兵胄射出繩箭,交叉捆綁之下,繩箭的一頭幫助了朱亭,四五個兵胄齊齊拉住繩子的另一頭,用力想把朱亭扯下來。
朱亭搖了搖頭,任憑這些兵胄怎麼拉扯,兀自巋然不動。
“再上幾個人,一起把他拉下來!”秦幕將軍下令道。
又上來了十幾個人,眾兵胄像長龍一樣拉扯著朱亭,可朱亭像固定在那裏一樣,任憑他們把吃奶的勁都使上,朱亭絲毫不為之動搖。